破风声从耳后袭来,黑色死神穿着白色的衬衫,从密林中飞身落下,地点不偏不倚地定在离林子墨一拳之隔的身侧。
李舜生的脸像是北极的冰层,凝固着冷冷的坚硬,他瞥了眼林子墨,对方不知道是不是恰好瞅准了这个时机,抬起手臂,环住了李舜生还未放松的肩。
“我想,用恋人这个词更恰当一点。”他抬起眉毛,征询般地侧过脸,看着李舜生鼻尖滑落的雨珠,“你说呢,黑?”
李舜生迫不及待地想向琥珀问清楚妹妹的事,却还是被林子墨这一下弄得呆滞了一秒,对方明明也是正常说话的模样,但就是哪里不对劲。
眼眶中映入林子墨飞扬的眉角,李舜生左右看了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林子墨没有叫他的名字,也没有用“小李同学”那样玩笑的称谓,而是和琥珀一样,用了“黑”这个字眼。
该说是幼稚,还是细心呢?
一方面,林子墨不确定琥珀对李舜生的了解有多少,为了防止泄露身份信息,他采用了“黑”这个称谓;另一方面......
他就是不爽对面的女人叫的那么亲昵。
原本的怒火与焦躁被这个插曲搅乱,李舜生烦躁的心绪莫名平和了许多,他抬起小臂,在风中变得冰凉的掌心握了握肩膀上的那只手。
同样的温度从另一个人的手背上传来,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冰凉,却仿佛能温暖彼此。
他的这个举动像是给林子墨吃了个定心丸,他望了眼李舜生漆黑的眼眸,等对方放下手后,自己也慢慢收回了左手。
琥珀面上还挂着笑,其实脑海里早已陷入混乱,犹如龙卷风袭击了水面,杂物与水花一起掀翻,在空中混乱的盘旋,琥珀的脑内风暴早已一片狼藉。
她手中的伞不知何时停止了转动,原本如同花瓣般从旋转的伞面上飞溅的雨水不见了,静静缓缓地顺着伞骨流淌。
她往前走了一步,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格外陌生,“黑,你们......”
干哑地仿佛塞住了冰块,悲伤与寒意一同顺着这里向下流,一直淌进心底。
李舜生似乎毫无叙旧的打算,他盯住琥珀,质问道:“我不管你背叛组织是为了什么,现在,告诉我,我的妹妹她究竟在哪儿?”
琥珀笑了一声,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回头望了眼坐在屋檐下的银,女孩紫罗兰花般的眸子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丝毫没有作为人质的恐惧。
没想到,这一次的世界线里,陪伴黑的人不是我,也不是银,而是另一个从未出现过的人。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处心积虑谋划许久的计划还能否按照正常轨道实现,她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仿佛能一直这样看下去。
“白的话,我知道她在哪里哦。”故作轻松的语气。
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李舜生难以控制的向前迈了一步,似乎这样就能离妹妹的线索更近一步,他焦急地问:“在哪?”
琥珀屏住呼吸,她静静地凝望着黑的脸。曾经的男孩已经成长,脸上灿烂的笑容也随着时间消逝,她还记得他们仍是恋人时,星空下的黑露出过怎样的笑容。
那是她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景色。
她曾经对着银感慨过,为了那样的笑容能再一次出现,她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如今,似乎也不需要她了。尽管如此,许久以来的坚持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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