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栩在车厢里被咣当来咣当去,脑浆子都要摇匀了,实在忍无可忍,撩开帘子对马夫道:“兄弟,这路实在太颠了,咱能慢一些吗?”
车外雷雨交加,电闪雷鸣,江少栩和马夫说句话,还得扯着嗓门抬高调。
“对不住啊,江大侠。”马夫戴着斗笠,被风吹得都快睁不开眼了,也大着嗓门回,“这天气实在是恶劣,雷雨太大了,马儿受惊,不好控!”
江少栩皱着眉毛返回车厢里,一回头,正看到自己那只小雪貂扒不住爪儿了,顺着马车拐弯的方向,在座子上直打滑。
它四肢都伸直了,肚皮贴着底儿,从车的这一头,出溜到那一头。
方默坐在另一侧,连忙伸手将它抄了起来。它逮着方默的手腕,赶紧顺着爬,滋溜一下蹿到人家领子里去了。
江少栩探个头的工夫被淋了一脸的雨水,他抹了把脸,对方默道:“这夜路赶不得了,雨下起来没完没了,下个路口得寻个歇脚的地方住上一晚了。”
雪貂在方默的怀里转了个圈,冒出脑袋。方默在它脑瓜上摸了摸,点点头:都听你的。
这一趟,江少栩是陪着方默出来筛药材的,两个人,再加上方府的马车,一路南行,跑了好几家铺子。
方默这几年似乎是在寻找某种稀罕的草药,时间也挺固定,隔三个月就要约上江少栩一起在外走动。俩人去的地方大多就是一些药铺药圃,天南海北的,什么方向都有,路途大多都是走的官道,行程不算赶,说凶险也完全谈不上,方默出门还自备了马车和车夫,江少栩随行跟着,名义上是保镖,实际上倒像是出来陪着游山河的。
这活儿接得轻松自在,江少栩也乐得捞了个闲差。
不过偶尔也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多是天公不作美。
马车载着两人,一路沿着大路行进,颠儿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是找到了落脚的客栈。
客栈不大,孤零零地坐落在一处三岔路口,做的就是这南来北往的行路人的生意。
车夫去安顿马车了,江少栩和方默进了大堂,先去找掌柜的订房。房间原本想订三间,可惜雨天住店的人多,腾不出空房了,最后只拿回来两把钥匙。
两把也成,问题不大,江少栩揣了钥匙,又带着方老板找了张偏桌坐下,招呼小二点菜。这一程路行得实在疲累,怎么也得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方默口不能言,马夫兄弟又没赶过来呢,点菜的活儿自然是落到了江少栩头上。
江少栩也不必多问,三年间和方默熟悉了不少,对方什么口味他都知道,就麻利儿点了四菜一汤,还把酒葫芦递给小二,让人家给他续满。
等着上菜的工夫,客栈里又来了三两桌人。
方默一直在给怀里的雪貂顺毛,看了看门口,道:没想到这客栈地方不大,人却不少。
“嗯,这位置占得好,几条路都通着临镇,还守着官道儿。”江少栩左右看看,“来来往往的多是些江湖客,生意差不了。”
说话间,门外又闹闹哄哄地涌进来一大批人,看打扮,都是江湖中人,一个个风尘仆仆的,像是久经奔波,但看上去却格外亢奋。
“让让让!都闪开,别挡着孙大侠的路!”开路的是几个年纪轻轻的男子,身后跟进来一个神情颇为傲慢的青年侠客。
那帮人实在是过于吵闹了,江少栩回头看了一眼,眉毛下意识皱起来,然后扭过头来对方默道:“啧,不在这里吃了,喊小二把饭菜端到楼上吧。”
方默看一看江少栩,又顺着他刚刚的视线望向那群年轻人。
江少栩没等方默答话,正要起身呢,忽然听到背后一道挑高了调子的“咦”。
江少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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