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眼中带着了然：“你愿意帮我，但我也要付出代价，是不是？”
秦孟点头：“出于多方面的原因，我要你身上的魔神碎片。”
“碎片？”乔伊惊愕，“只是碎片，而不是一整个魔神吗？那它的浸染力真是惊人。”
秦孟反问：“很惊人吗？”
乔伊肯定：“非常惊人，我在腐败信徒的教坛里都没有被祂附身难受，我能保持清醒至今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他可是从出生第一年开始就天天进星皇教堂的人啊。
秦孟和魔神打过交道，心说他们的浸染力是恐怖，但除了主系统也没谁让他看了就想吐血的，可能是爪的蜕变特性对魔神使的影响比其他毁灭碎片大吧。
“我要如何做，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将碎片交给我，事先说好，如果我拿走你身上的碎片，你会变成植物人。”
乔伊先是一怔，随即转头捂着嘴轻笑起来，他笑了好一阵，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我都死过一遍了，植物人算什么？好歹还留了口气呢。”
他的面色洒脱，看得出若没有被爪附体，又官司缠身，本该是多么意气风发的艺术天才。
“我要你做的事情，与我本身无关，我手头已经没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但是……这世上却还存在着推翻西阳星总督灿希的证据！我要你拿到这些证据。”
乔伊握住秦孟的手，目光坚定。
“萨莫，灿希以权压人，令司法不再公正，又联合舆论想要摧毁我，这些我都不怕，可是如果这些人一直站在高位上，他们会不会用对待我的方式对待其他无辜的人？艺术会不会被这些人践踏？那些拼尽全力去画画、雕刻、写作的人，他们的心血和付出会不会变成笑话？”
“还有迦内沙，她是守护南星域300年的S级智脑，每个在南星域出生的孩子所用的交通设施、城市卫生系统都有迦内沙的帮助，可却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控制她，要用她去做她不愿意做的坏事，阻止他们，萨莫。”
乔伊喘着气，眼睛发红：“我一个人的死活不重要，可艺术重要，迦内沙也重要，你救救那些人，让灿希还有那些跟他沆瀣一气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就把碎片给你！”
秦孟睁大猫眼看着乔伊，心想，这可真是……惊人。
明明乔伊是那种在公众场合露面时，面上总带着几分厌世的模样，他自得于自己的才华，也因此生出傲慢，但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一刻让秦孟从他的身上看到死守斯库拉堡垒的舒舒，为了拯救高维迷航患者而倾尽一切的司马曜，还有在斯普林星上用双手托住他的左眼巨人杰基·斯特拉斯。
他心中发出疑惑，毁灭到底是怎样的神，为何能够承载祂的人一定要有如此坚定纯粹的灵魂？
这个问题秦孟没有答案，但他知道他不能拒绝乔伊。
秦孟回握乔伊的手，低声回道：“那么，交易成立了。”
他决定留下来完成这笔交易。
第二日，秦孟换上一件连帽卫衣，看似和安苏拉提着行李上车，并乘车前往航天港，实际上在车流汇入大路后，与他们相邻的一辆私家车里，一个拥有电子脑的乘客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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