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诸位可要渡河？”他问道。
白龙听他的声音只觉得莫名熟悉，想去看他的脸，但是这人斗笠戴得太低，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隐约露出白净的下巴，看起来年岁很轻。
声音放低后，落到耳中很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白龙问道。
“林渡。”
男子低低吐出两个字。
曾为普贤，如今还俗，寻回旧时名字，不渡众生，只为你一人。
姬缘见是熟人就没用惨叫鸡过河，收起拖拉机，大家一齐上了林渡的船。
竹筏虽小，一行人坐上去绰绰有余。
上面还有个木盆，里面一条遍体鳞伤的黑鱼正在吐泡泡。
“这鱼也好生熟悉，倒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黑鱼听见白龙的话，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白龙。
表姐，是我啊！！
我是西海龙王的外甥小鼍龙啊！！！
“定是我想岔了，这么丑，我应该不认识。”
白龙嫌弃的看着黑鱼，不再多想。
吐泡泡的黑鱼一颗脆弱的玻璃心碎成渣滓。
他已经在黑水河里为非作歹好多年，一直很快乐，今天莫名其妙被一个年轻道人挖出温柔乡，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毒打，完了还被变成黑鱼封在盆里，就算看见了同为龙族的敖烈，也是相逢不相识，无法求救。苦也！
“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林渡一边撑船一边问。
“敖烈。”白龙非常想看一看林渡的脸，但是后者始终遮遮掩掩的。
“既然你坐了我的船，我就讨一样东西作船资，如何？”林渡问。
“你想讨什么？”白龙顿时防备起来。
“讨你欢心。”林渡想着自己的新师尊教授的方法，硬着头皮说道。
顿时船上鸦雀无声。
好在天空上飞过一群乌鸦，呱呱呱直叫，打破了尴尬的静寂。
“呵呵呵呵呵……”白龙发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声。
良久，她问道：
“这话谁教你的？”
“师尊。”林渡从不说谎。
“那你师尊……可真随和。”白龙为了避免尴尬，努力接话道。
“嗯。”林渡想起杀气四溢的通天圣人，点头。
“撑船的，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白龙觉得这个撑船的很有意思，忍不住想逗逗他。
竹筏陡然剧烈晃动了一下，不专心的落胎泉当场坠河，一脸懵逼的被天蓬捞起来。
落胎泉心里更加委屈。
先前他与如意真仙说了自己是谁，如意真仙反应很平淡。还说，她不喜欢这种类型，以前说的话，都当是玩笑。
怎么能这样……
落胎泉突然感觉全世界都在欺负自己，他有点鼻酸，心中怆然。
“冒犯了。”林渡歉疚道。
“没事。”落胎泉摇摇头。
这会儿，他真心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据说妖族化形之后就会丧失流泪的能力。
妖族的爱，不完整。
难道被点化，也与经历雷劫而化形的妖怪一样吗？落胎泉想不明白，但心里这点小情绪也无法去问谁。
周围的每个人，好像在感情方面都不圆满。
离渊前辈、陆前辈从来没有提过与他们关系亲密的其他人，一看就是单身狗。白龙被未婚夫绿了，天蓬拜过堂的丈夫高公子变成了一头猪，江流儿近来越来越复杂，看起来经历了很大的变故。
唉。
落胎泉忧伤的望着水面。
悄悄向林渡传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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