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祝引川开始读博,渐渐地变得不苟言笑,谁看了都直犯怵。哥哥逐渐变成了一个大人,但祝弃霜又感觉好像没变,祝引川永远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住一切苦厄。
当年的情况居然对调了过来,祝弃霜长大脸张开了,比祝引川人缘还好了几分。祝弃霜脸生得很不错,但和祝引川根本不像,也许他长得像那个抛妻弃子的男人长得十足漂亮,让他的母亲在他走后也一直念念不忘,一定要生下他的孩子。
他最后一次和祝引川吵架是在五六年前,他还在读书的时候,祝引川发现他在偷偷打工。
以往他都瞒得极好,祝引川在学校当助教,忙得脚不沾地,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根本发现不了他偷偷旷一两节自习打工的事。
可偏偏那晚,祝引川来学校看他了。
无论祝引川在外温和或冷淡,对他的态度一直变过,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第一次对他这样发火。
祝引川只说了一句话:“把你那些兼职都辞了。”
从小到大,祝引川从来没对他吐露过一句家庭的负担,仿佛所有的事、所有的困难全都是他一人的事情,祝引川的身体高大到足够为他扛下一切东西,却从来没问过一句他想不想要。
祝引川没让他解释,更没问他为什么去打工。
只那一句话,让祝弃霜莫名升起叛逆的心火,挣开他的手,说他不想用祝引川的钱读书。
祝引川冷下脸,用皮带打了他。
其实他用的力气并不大,但祝弃霜的皮肤敏感,划过小腿,迅速地红了一片,映出红紫交杂的伤痕,看上去可怕得很。
所以只那一下祝引川便松了手,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了他。
祝弃霜动弹不了,胡乱挣扎抓了祝引川两下,纹丝不动。
他闭上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甘。
祝引川永远不告诉他任何事情,永远将他排除在外。
祝弃霜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咬在祝引川肩膀上,祝引川却感受不到痛似的,将他紧紧抱着,祝弃霜咬了半晌,又像只小兽般松了爪子,将额头贴在哥哥脸上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祝引川的衣领里,又像是磨钝的小刀子,一下下地割他的肉。
祝引川第一次见他掉眼泪。
哥哥摸了摸他的头,不再凶他了。
祝引川依旧早出晚归,见不到人影,他们俩却不再说话。
祝弃霜在一个晚上,将腿上的结的痂全抠掉,又抠出了个更长的疤,他能感觉到疼,但他并不怕疼。
血凝不起来,顺着小腿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两个人的死寂里,还是祝引川先开了口。
祝弃霜屈起膝盖,看着祝引川眉坐在床边给他涂药,整个房间里都像蒙了层轻薄白纱似的,月光笼罩在祝引川锋芒毕露的眉眼上,也显得柔和极了。
祝引川的声音有些哑,却很温柔:“对不起。”
祝弃霜看了许久,直到药膏在疤上凝成一道又干又紧的线,也没有移开视线。
……
头下是冷硬的地板,祝弃霜迷茫地摸了摸身下,发现自己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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