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青进屋让月喜关了门,却也没让她避避,只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在邑城有多少人手?”
“嗯?”王佳旭伸手揉了揉眼睛,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将你收集到蒋栩的事全都告诉我,或用笔写下来,我估摸着今夜他们审问完赵和宜便要着手料理蒋栩了,若是能拿出更多的证据,他便难逃此劫了。”
程琉青说完偏头示意月喜去拿纸笔来,接着给倒了两杯茶水,整暇以待地看着他。
王佳旭听完后沉思了半晌,接过月喜递来的笔,刚提笔落了一个字便抬头看向程琉青,不解地问道:“这可是在蒋府,他们怎么敢对蒋栩做什么?”
“监卫司都住到府上来了,蒋栩能不知道自己的下场吗?他反抗又能如何,左不过是一个死。”程琉青顿了顿,又道,“罪名越多他便越难逃脱,你是懂得的。”
闻言王佳旭沉思了半晌才点了头,提笔开始写东西。
程琉青偏头看了一会儿,见他大有不写三卷书不罢休的架势,便笑着说了句,“这位蒋知府倒是同孙直遂一样的黑心肝。”
王佳旭百忙中抬头看了他一眼,没问孙直遂是谁只是补充说道:“怕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完便又低下了头去。
月喜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只是在程琉青身后摇摇晃晃地站着,时不时凑上前去看王佳旭写的东西,可她不识字,只能看见歪歪扭扭的笔画什么也认不得。
“可看得懂吗?”见状程琉青忍不住出声问道。
月喜顿时红了脸,飞快地摇摇头,小声地说道:“不认识……”
想着等王佳旭写完也要时间,与其干等着不如找些事情来做,程琉青便招手让月喜过来,“那…那你来,我来教你识字。”
月喜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指了指自己,重复又问了一遍,“教我吗?”
程琉青笑着点了点头,复又补了一句,“只是只能教些简单的了,我也不是个有学问。”说完便从王佳旭的手边拿了一张纸。月喜见了小跑地跟了上去,二人便在离得蒋栩远一些的地方小声地授课。
程琉青除了学问不高,字也写得歪七扭八的,连月喜看了也忍不住笑他,一时惹得程琉青有些羞臊,暗下了决心往后要好好练字。
桌上的烛燃过一截,王佳旭方才放下了笔,指着桌上的纸张喊了程琉青过来看,伸手揉捏着手臂,王佳旭努了努嘴,说道:“我便是能想起这些了,你看看。”
程琉青闻言便让月喜先练着,搁了笔快步走了过去,看见桌上满满当当的几张纸时忍不住咋舌,叹道:“果真天下乌鸦一般黑。”
拿起纸刚扫了一眼便暗觉可怖,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程琉青指着那张薄如蝉翼的纸,咬紧了牙关,深吸吐纳了几次才勉强开了口。
“这…这些……”
王佳旭捏着后颈的手一时僵住,垂眸默默了片刻,只见他额间冒了青筋,说话时像是压着怒意,声线抖得厉害。
“都是蒋栩的恶行。”
闻此程琉青当即瞪大了眼,再也压抑不住愤怒,疾声厉色地说道:“蒋栩竟如此胆大?!”
纸上抖动的墨迹赫然显出一句话,“枫汇镇周家灭门惨案,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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