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遥静了半晌,低头自嘲般地笑了一声,“好,最后一个问题。”
“林南朝,你相信我的,对吧?”
问这个问题好像倾注了他所有的力气,连那双紧紧锢着林南朝腕骨的右手都有些松动了,止不住地颤栗,林南朝曾经答应过的,一辈子都不欺骗他,他想再赌一次,“我没有抄袭张浩昊的画稿,你知道的,对吧。”
“对,我知道。”
夏遥没说话,四下阒然,只剩下两人的视线无声相依,林南朝知道他的想问的不止是这个。
他无奈地垂下了眼:“夏遥,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啊?”
“你要是一直这么天真就好了。”林南朝浓翳的睫毛半敛下来,遮挡着眼,“你的画稿只给我看过,却和张浩昊相似度极高,你还不明白吗?”
“不要自欺欺人了,就是你想的那样。”林南朝语气平平,好像在阐述一件家常琐事,“你恨我吧,我罪有应得。”
夏遥盯着林南朝那双浅眸,试图从里面得到那么点说谎的心虚。可一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那双眸子什么都没回报给他。
“好啊。”夏遥从小到大其实没怎么哭过,他就没委屈过什么,可是和林南朝待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好像把所有的酸苦都尝过了,眼尾泛上一片红,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眼角将冒的水汽,哑声道:“你吻我一次,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
林南朝眼里的错愕转瞬即逝,语气生硬:“有意思吗?”
夏遥压着腔调,故作轻松地笑:“你理所应当,你罪有应得。”
林南朝默滞了片刻,叹了口气,像是被磨到没办法了:“行。”
他尾音轻的如同一片落叶:“最后一次了。”
话落,夏遥感觉到脸颊一抹冰凉的触感,林南朝贴近他,掌心拖住了他的下颌,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脑袋下意识地向后仰,林南朝的薄掌伸过来,将他的头护着,抵在坚硬的墙面。
夏遥眼睛倏地睁大,林南朝舌尖强制地将他紧闭的唇舒张开,亲得很蛮横,热流汹涌地窜进来,空气在刹那间被他的吻吞走了。
夏遥头脑昏胀,呼吸急促,仿佛自己不是在亲吻,而是被撕咬、被蹂躏。
怎么会这么烫?林南朝衣服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他烟瘾不大,这味道并不难闻,是种很清新的淡淡烧灼味。
夏遥觉得自己要被他烧成灰烬了,然后化在他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林南朝的唇瓣慢慢与他分离,这烫灼感停留在他的唇上慢慢变得麻木,林南朝薄唇从他嘴上脱离时,仿佛连带着身体里的灵魂也要被他吻走。
他还妄想沉醉在这场熊火里,林南朝鼻息间的热气蹭在他的耳畔,对他说:“结束了。”
他发着抖:“好。”
“夏遥,我们之间结束了。”
……
头痛欲裂,夏遥迷迷糊糊醒来,前额沁出细小的汗珠,眼睫也黏连到一起,费力地睁开,视野里的天花板涣散。
他抬起手臂遮挡在眼前,视线里一片杂乱的黑。
高坪镇…绿环道…九寨溪,画面一转,又来到庆城,画廊…东江…机场……一切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像把烈火附灼过来。
窗户半敞开,帷帘被风吹得飘动,他看见林南朝坐在画板前严丝不苟的样子,眉头压着,看上去心事重重;又记得林南朝带他去逛集市,给他买一缸小金鱼,尽管夏遥总是养几天就把鱼撑死了。
那么多林南朝……
不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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