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着我的面摔下去的。”
夏遥头脑空白了一瞬,“摔”这个字眼在脑海里无限放大,他琢磨不出其中的含义——怎么摔?摔到哪?
“三楼,其实也不高,但就是让他躺了好几年。神经压迫导致眼睛失明,最近做完手术才好转。”几句话匆匆概括流年过往,好像这些年的痛苦就这样从他口中释怀。
“什、什么?”夏遥偏头,似在努力理解他的意思,“从三楼摔到……在国外的时候?”
“嗯。”
“他想不开?”夏遥不知道一个人得绝望到什么时候才会去寻死,毕竟他很难熬的那段日子都没有想过走这条路,“为什么啊?”
“已经把一辈子的苦都吃尽了,也不期待这世界的美好了。”林南朝长睫随着眼睑的幅度抬起,眼睛雾蒙蒙的,映着一个雾蒙蒙的夏遥,“你不是想问我,傅荣对我怎么样?”
夏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说——
“一点都不好。”
夏遥一懵,字眼如同一个个棒槌向他敲打,他额角冒着汗,想弄清楚这个不好到底是怎么样,又不知该从哪问起,最后只得拿自己做比较:“像对我那样吗?”
傅荣当初对夏遥也是极好的,欣赏又宠爱。到最后不过也是落得一个连调查事实都不愿意,就把人赶走的下场。
林南朝皱眉,他本来已经做好坦白相告的准备,但夏遥的天真又太残忍,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林南朝。
“先回家休息吧。”林南朝手掌落到夏遥的后颈,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嘴角,常年执笔的手上长了茧,轻轻地在他唇边摩挲,像是一种安抚,“今天很晚了。”
心跳的速度慢慢平稳,夏遥回过神:“你知道我家在哪吗?”
林南朝摇了摇头。
“那你要带我回哪个家?”
“我们两个人的家。”
—
林南朝说的地方和夏遥的家不在一个区,离得蛮远,等到的时候夏遥刚好醒来。
“你装睡?”林南朝解开安全带,调侃地笑道,“不会是想测试我会不会趁你睡觉的时候亲你吧。”
“什么啊……”
话音未落,林南朝凑过来把他的安全带也一并解开,又将外套的扣子扣好:“会,在剧组的时候我经常趁你睡觉占便宜。”
夏遥:“……”
到了小区内,夏遥跟着林南朝,任由他拉着手腕。
林南朝解开门锁,屋内开了地暖,门旁的鞋柜上摆了两双鞋,夏遥问:“还有谁和你一起住吗?”
林南朝无奈:“给你准备的。”
“这房子是你租的吗?”夏遥接过林南朝给他递的热水,暖意一点点蔓延到手心。
“买的。”
“买的?”夏遥惊叹了一会,“全款?”
“嗯。”
“你好有钱。”
林南朝:“……”
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怪呢,颇像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存这么多钱了的兴师问罪。
“我的意思是,你来这不就几个月吗,买房会不会太草率了?”
“托墨芳帮我看的,我负责交钱就行。”林南朝在椅子上摊开双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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