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大惊小怪,是因为韩太傅这个人一向又严肃又固执,就算在家中也从不稍假辞色,从来没有人敢跟他嬉皮笑脸的。
就算兰奕欢是皇子,也是他的学生,韩家人也不是没见过别的皇子在韩太傅跟前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这小家伙胆子好大。
韩太傅也不知道他们满眼惊奇地是在做什么,有什么可惊奇的,只是被那种眼神看得有点面子上挂不住:“你们也赶紧吃!”
其他人这才开始吃饭,太傅夫人跟兰奕欢说:“七殿下,要是有什么爱吃的够不着,您尽管说,叫人给您夹过去。”
她说着也叮嘱自己的孙子:“多吃点肉。你们在护国寺吃也吃不好,瞧瞧这小脸,都瘦了。”
韩太傅终于没忍住,说了一句:“哼,他们两个,在护国寺调皮捣蛋回来之后还得让人哄着吃饭,你们真是太纵容了。”
兰奕欢终于听出这个话音来了,弄了半天,韩太傅这不高兴好像是冲着他和韩直来的,
怪了,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还没来得及告状呢,怎么反倒好像做错事了一样?
兰奕欢和韩直对视了一眼,看他的表情也很茫然,便道:“太傅,我们可没有捣乱,这几天我们在护国寺吃苦耐劳,勤学苦练,努力为国祈福,可不容易了。倒是那个敬闻大师……还挺奇怪的。”
韩太傅淡淡地说:“哦,他怎么奇怪了?”
兰奕欢不动声色地一扫,韩家其他的人听他这么说,脸上都带着些好奇,唯有韩太傅那个表情,好像在脸上写了“早知道你小子搞什么鬼”的胸有成竹。
兰奕欢心里面有了一些猜测。
这时韩直也开口了:“祖父,大师说,要叫我,打坐和冥、冥想,我也跟着,好、好好学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大师,突然把我按、按在床上要打,我想跑,还被拽、拽回来,衣服都破破破了。”
兰奕欢点头赞同:“没错,就跟突然疯了一样。“
其他人一听,都很心惊,连忙问道:“这是真的?”
韩直卷起袖子,将自己的手臂露出来,上面有着好几块淤青。
秦氏差点一下子站起来,脱口道:“老天啊,他竟然敢跟你动手?来人,快,快拿化瘀的药膏过来!”
韩太傅也不禁看了几眼韩直的伤,但还是坚持道:“可你们说的,跟敬闻大师说的却并不一样。”
兰奕欢道:“您见过他了?”
韩太傅本来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事,但话赶话到这里了,兰奕欢又一直追着问,他干脆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
原来,就在吃饭之前,韩太傅看见了敬闻大师托人给他送来的书信。
信中开头就是和他道歉,说本是一番好意,想趁着这个相处的机会教两个孩子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谁知道兰奕欢和韩直觉得苦累,十分抗拒,甚至想逃跑。
敬闻大师怕孩子跑丢了,赶紧抓住,可能不小心吓到了他们,所以要跟太傅道歉。
信里末了还说,若是兰奕欢和韩直跟人说了他的不是,那也是他管教孩子不利,应得的批评,让太傅一定不要因此训斥他们。
兰奕欢这么草草把信一看,十分叹服。
这敬闻果然无耻又精明,竟然恶人先告状,预判了他们要说的话。
这样,无论兰奕欢和韩直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他们先和敬闻大师发生了不愉快,才会出言诋毁。
兰奕欢将信放下,说道:“太傅,他是骗你的,你被蒙蔽了。”
韩太傅道:“你这是指责我?”
韩直刚才上药都没吭声,这时一看兰奕欢要挨说,终于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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