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待得太晚,又懒得走,便会留宿一晚。
到现在还特意给她留了间屋。
但好似是从今年夏天开始,两人间就跟那闷热的暑日一样,时不时便见着高涨的火气。
现下总算见着点平和的影子,他竟生出股不知所措的茫然。
“好,既不想走,那便留下。”他尽量压着神情间的慌色,“我让人打理房间,天黑,你去茶室坐会儿?那儿也暖和些。”
奚昭点点头,把弓收回了芥子囊,跟他一块儿出了练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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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秋雨萧瑟。
月郤抱着把剑守在门外,默不作声地望着洞黑一片的竹林。
奚昭早睡下了,但他见这雨一直到晚上都没停的意思,便守在了外面。
既下了雨,月问星多半会出现。
果不其然,丑时将过的时候,雨夜里渐浮现出一道孤冷的鬼影。
分明不怕雨,那鬼影却还跟人一样撑着把伞。宛若一团白纱,悄无声息间便进了院子。
月郤蹙眉。
真是在哪儿都能叫她找见。
没等她走近,他就撑了把伞下了台阶,将她拦在后院院门处。
“你怎找来的?”
月问星拿伞遮着大半面庞,并不看他。
她幽幽怨怨道:“去找奚昭,不在。那女侍说,她来了你这儿。”
“你倒是会找。”月郤说,“今日便算了,她睡得早,也没空陪你玩儿。”
月问星沉默一阵,忽将伞往上抬了些许,露出双与他极为相似的星眸。
“二哥。”她唤道。
一听她这么叫,月郤就登时警觉起来。
这么唤他,多半是没好事。
“怎的?”他语气不算好。
月问星攥着伞柄,用指腹摩挲着,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
“我……我不找她。我找你,找你有事。”
“什么事?直说。”
月问星没急着答复,看一眼他的眸子,复又垂下。
“二哥,你眼睛好红。”
“……你找我便为了说这话?”
“不是。”月问星顿了顿,“像被人打过。”
说到最后,语气里带了点儿雀跃的意思。
月郤忍着轰她走的冲动,道:“要不愿说找我什么事,就走。”
话落,他作势转身。
“等、等等——”月问星挽留得分外僵硬,“我说,你别走。”
月郤停下。
“明天是中秋。”月问星垂了眸,掩住略有些失焦的视线,“能、能不能把你的身体,借我,借我用一下。”
月妖一族在中秋前后力量最为强大,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最有可能借用他的身体,而不会产生其他副作用。
月郤只觉眉心一阵跳痛。
真是跟她讲不清。
虽说他俩确是血亲,但她到底是他胞妹,是个姑娘,怎么能用他的身体?
心知她多半不会听自己的,他问:“你借去了要做什么?若是想出府逛逛,或是做其他事,便与我说。我想其他办法帮你。”
月问星默了瞬,然后说:“我想见奚昭。”
“明日是中秋,你就算不借谁的身子,也能见她。”
月问星摇头。
不是以鬼魄的面目去见她。
而是人。
不用担心吓着她,也不用顾虑阴气过重会对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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