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嘛，”宋尧反过来抓住谭修辰的手腕，央求地晃荡，“我想玩一会儿。”
谭修辰问：“你喜欢这地方？”
宋尧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从来没来过，很好奇。”
谭修辰虽然不喜欢酒吧，但好歹还是被同学拉着来过，好像进入的这个花里胡哨的小屋子，就一脚踏进了成人的世界。妈妈没有这样鬼混的机会，没有能带他鬼混的朋友，鬼混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得不承认没鬼混过绝对是缺憾。
妈妈从来没有长大过。谭修辰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面前的妈妈仍然是一个未满十八的，乖巧的，腼腆的，胆小的，脆弱的高中小男孩。他突然明白妈妈所说的“把人生分给小辰”是什么意思——妈妈再也没长大，而他慢慢长大成人。
想到这里，谭修辰再也被办法拒绝宋尧任何事。
宋尧没怎么喝过酒，但他很想尝试烈一点的口味，服务生给他推荐了好几款，宋尧被说得晕晕乎乎，最后各点了一小杯。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了一排花花绿绿的小酒杯，宋尧挑了杯带气泡的，一口就闷了。他咽下去，皱紧眉头，吐出小舌头咂咂嘴。
谭修辰好笑道：“不好喝？”
“好辣，”宋尧嘶嘶地吸着气，“像是辣味的可乐。”
说着他又拿起旁边一杯，端到嘴边。谭修辰问：“不好喝你还喝？”
宋尧顶嘴：“我就要喝！”他又一口倒进嘴里，抿紧嘴唇使劲吞下去，冲得他不住发出嗯嗯声。
谭修辰不知道妈妈刚刚点了什么酒，鸡尾酒还是啤酒，多少度，能不能混着喝，通通不知道，他只想今天好好让妈妈放肆一回，把曾经可能错过的花天酒地全都补回来，反正醉成什么样都有他在身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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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醉了。
他喝得很快，又混了酒，没几杯就开始上头了。灯光又暗又花哨，妈妈的脸红红的但被衬得看起来是黑色，像中了毒。黑色衬得宋尧气质大变，他淡淡的笑竟然带了一抹妖冶的味道。
宋尧喝醉之后很不乖，不安静，趴在桌子上敲着酒杯哼哼唧唧。谭修辰坐到宋尧身边，扶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安抚他的头发：“别趴着，待会儿会难受。”
宋尧黏黏糊糊地在谭修辰肩头扭来扭去，傻笑着去抓谭修辰的手，双手捧着他大大的手掌，一根一根地摆弄他的手指，折起来又弄平，一边玩一边痴痴地叫着：“老公，老公......”
谭修辰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玩了一会儿宋尧就有点困了，谭修辰把他扶到沙发上靠着，想去给他拿点解酒药，这一动宋尧就醒了，拽住谭修辰的小拇指不让他走。
“乖，我去给你拿点药，马上回来。”
宋尧唰地从座位上蹦起来，挂到谭修辰身上，双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两腿也盘住他的腰，假装哭腔耍赖道：“不要！不让！我要跟你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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