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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他活了,他回来了。

谭修辰的眼睛里又燃起了宋尧熟悉的情绪,生动的情欲,以及疯癫的迷恋,所有积压的怀疑与绝望都被致命的爱火烧尽了。是宋尧将他浇熄,又用自己再次将他引燃。

一切都烧起来了,一切都烫得要命,谭修辰深入的性器、箍住腰肢的手掌、狂乱吻在乳肉上的嘴唇、含糊不清的喘息和呢喃,情迷的发丝眼睛鼻子耳朵全都烫红一片,宋尧在滚烫中战栗。

谭修辰动作急切起来,手上不自觉加重力道,捏着宋尧的腰上下推举。

宋尧心疼他的手伤,将他的右手掰下,珍重地捧到自己脸前,他将谭修辰的五指舒展开,引着这只大手覆盖上自己的脸,嘴唇正对掌心的伤口。宋尧隔着绷带,嘴唇却仿佛挨到新肉与旧痂的触感,追忆起血的腥气。

那时谭修辰的掌心汩汩淌血,血液的溪流蜿蜒汇入宋尧的身体,血液连接他们,是他们永恒的纽带。血液是他们的图腾,是他们的语言,是他们的情话——宋尧也是从血液里读懂了谭修辰痛苦的爱,他听见谭修辰的血在呜呜哭诉:妈妈,妈妈,你不爱我我就会死。

宋尧啄吻他受伤的掌心,谭修辰躁动地挪动手指,用指腹爱抚宋尧的脸。手和脸都是滚烫的,他们在互相烙印。

宋尧自己抽动着腰胯,他从没这样疯过,向前俯撑在谭修辰身体两侧,骑在他胯上,骑马一样动荡地颠簸。谭修辰仰头,妈妈的脸就在他正上方失神地摇晃,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妈妈——无论是和谭锐还是和他做爱时,妈妈都不曾露出这样的情态。

曾经的妈妈隐藏着一半,无论是自卑的扭捏,还是逢迎的藏匿,都不曾在和谭锐的情事中释放完整的自己。跟刚开始被谭修辰强迫更不一样,无力的反抗和挣扎,显得妈妈青涩且纯贞,在谭修辰强加的情潮中随波逐流。

而此刻的妈妈,全然是欲望的化身,全无羞赧地暴露自己捂藏多年的身体,各自发育成熟的器官一齐大方舒展,无拘无束地驰骋在儿子身上。青涩的果实意外熟透,散发着馥郁的香甜气息,拾起作为母亲的成熟,慈爱地包容和引导着孩子的情欲。

水声如同环绕伊甸的河流声一般激荡,裹挟着急促的喘息和放肆的呻吟,无忧无虑地在这片密林打转。暴风骤雨袭来,大雨砸下石块落地般沉重的碎裂声,愈来愈密、愈来愈急,他们两人合成一叶小船,在激流中浮浮沉沉忽起忽落,颠簸得近乎倾覆。

宋尧天鹅般抻长的颈,谭修辰咬紧的牙关急剧滚动的喉结——寓示着一次迷离的巅峰,隐秘的交融。

他们比任何一对母子都亲密,比任何一对恋人都缠绵。

伊甸园不在乎善恶美丑,这片隐秘花园尊崇许多独有的信条:

原始的欢愉,远古的旧俗,无罪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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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本应该有许多需要坦白的事实,还有许多需要解释的误会,甚至还需要许多承诺才能安心。但连语言也回到了鸿蒙之初,他们相对无言,却也能表情达意。

他们昏天黑地过着日子。卧室和阳台的窗帘是极遮光的墨绿色,密实拉上,再没打开过,夜里帘上是浓重的黑,白天夏日阳光顽强透过帘子,给房间打进一层朦胧的灰褐色。好在他们的生活不计较日夜,累了就睡,饿了就吃,醒来就做爱。

渴求来得那么汹涌。仿佛他们分离了二十年,只有交合,才是重逢。

他们不知何时在床上睡去,醒来时总拥在对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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