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城北:哈哈。
城北:然后我就进医院了。
城北:老爷子年逾八十,身子骨却还硬朗得很。那把老檀木椅十几公斤,他抄起来就朝我摔了过来。
城北:我没有躲。
城北:当天我晚上就住进了医院,肋骨骨折。
城北:现在他们都不敢再来烦我了。
乔逾看着屏幕中这段白底黑字的话,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城北没提,但听这描述,乔逾觉得城北家里在S市高低也是有点底蕴的大家族。
大家族的那一套管教手法乔逾没经历过,他不知道能对这个人说些什么。他哪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家里事呢。难道要安慰城北说,万幸没有砸到头?说在现代社会,出柜确实是很大的难关?说没事,现在已经熬过来了,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
乔逾什么也没说。他心思有些跑偏地想到,要是宋峻北打算深柜一辈子……那也许不算坏。
不然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真把人打坏了,他们都不心疼的么?
乔逾心疼的啊。
薛定谔的鱼沉默了很久没有回复,城北那边又发消息过来。
城北问:你呢,如果你和S先生在一起了,你会公开恋情吗?你家里会同意你和S先生在一起吗?
乔逾回神。
薛定谔的鱼:我这边倒是我说了算。我爸平时就不怎么管我,我妈也走了。
这次轮到城北沉默了。
城北:抱歉,我不知道令堂的事情,我不该提的。
城北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可爱到跟他的画风严重不符。
乔逾的双手按在键盘上,凝固了好几秒后才陆续敲打起按键。
其实关于妈妈的事情乔逾一直是无所谓的,他不会因为偶然被朋友提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这些事如果想要解释的话,需要费点力气。
薛定谔的鱼:误会了,我妈没有意外离世,她只是走了。
薛定谔的鱼:我妈家里穷,她那一代家里有好几个孩子。碰上我爸那年我爸经营生意很有起色,算是暴发户吧,我妈娘家那边就高攀,硬是把我妈嫁给了我爸。
薛定谔的鱼:我妈妈很漂亮。可是她老得好快啊。我爸经常出差,婆家这边就很看不起我妈,嫌弃她出身不好,嫌弃娘家人势利,三天两头来攀亲戚。我妈娘家人也要数落我妈,怪我妈没吹枕边风,没帮他们那帮子人谋出路。大家都欺负我妈,总是让她掉眼泪。
薛定谔的鱼:后来有一天她受不了了,她就走了,那时候我还没有长大。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抛弃掉她人生中所有不快乐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还是乔逾第一次向外人说起家里的事情。不过也许正因为是对着无关的外人,所以这些话他说出来时没有心理负担。乔逾只觉得终于将心底的那块阴霾掀开,透了透气。
薛定谔的鱼:我不讨厌我妈,也不恨她。我还记得她抱着我睡觉时的感觉,我还记得她的长头发。假如有一天我在外面偶遇了她,必须得对她说点什么,那我可能只想问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薛定谔的鱼:可是她回来的话,对她,还有别人来说,都会很痛苦吧,所以我想我还是不要遇见她比较好。
这么多年过去,感情和情绪早已消磨得所剩无几,人都会在漫漫流淌的时间中学会接受,直至释怀。
其实乔逾懂得,其实乔逾早就该学会了,家世背景,经济实力,地位差距……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在一起了也很难有好结果。就像密度相差过大的海水永远互不相容,无法汇合,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怎么能强求在一起呢。
城北回复了一条消息过来。
城北:你以后一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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