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乔逾形容,会把他们的关系大肆渲染成什么样子,又会怎样描绘婚礼前的这一段插曲来博人眼球。
怎么就……这么难呢。
完美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不真实,心里不踏实,故而人们热衷于给完美无缺的人染上污点,让他跌落凡尘,沦于俗世,如此才好不屑地置评一句“不过如此”。当宋峻北当众向乔逾问出“怎么了”后,宋峻北沉静地凝望乔逾的双眼,在心里阴暗地想,那就这样吧。
全都毁了吧。
打破这伪装出来的完美人设,拆穿我的真面目。管管我不正经的性取向,阻止这桩荒诞可笑的婚礼。
公开吧,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说你不同意,说你才是受害者,告诉所有人,我是gay,我们才是恋人,是我不忠,是我抛弃了正在交往的对象,罔顾你的意愿,背着你和别人结婚。
用更爆炸的消息,高调地为今天涂上新的背景色。
如果说宋峻北需要有一个人来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推翻他过去伪造的形象,令他解脱,那这个人就只能是乔逾。
宋峻北等着乔逾开口。可乔逾只是笑起来,用那样的表情向着宋峻北说:
“百年好合,宋峻北。”
他来到宋峻北的婚礼,几乎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都不认识。他只看向宋峻北,也只恭贺宋峻北一个人。他没多看一眼新娘,脊背不曾弯下过一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占理取闹,他缄默地背离镜头,独自走入酷暑的夏风之中,一颗心炽热滚烫。
宋峻北的心理防线刹那间彻底崩塌。
会场喧闹不止,人群议论纷纷,宋峻北却还伫立当场,面对质疑的声音一言不发。孙小姐提着裙摆匆匆走过去,低声附耳叫他:“宋峻北!你魔怔了?还愣着干嘛,赶紧控场和准备公关啊!”
孙小姐急得跳脚,却在看到宋峻北的神情之后猛地闭上了嘴。
宋峻北脸色阴沉,不同以往。他的下颌线绷得极紧,表无表情犹如身处狂怒之中,眼神带着强烈的恨和厌恶,整个人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忍不住砸场子了。
孙小姐镇静下来,说:“我叫人去拦他了。”
宋峻北浑身气场森冷,这时才勉强收敛了几分。
“谢谢。”宋峻北答。
对于宋峻北这样出身煊赫,且在商界叱咤一方的人来说,名声是积累财富、人脉和家族声望的重要手段,是拿到实权的必需品。所谓的名利场,搏的就是一个“名”字,一个“利”字。
但或许,从亲口说出“我想去看芬兰十二月的雪”的那一刻起,这些东西于宋峻北而言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四周围着的人群,看好戏的目光,刺眼的闪光灯,狗仔们迫不及待想要掏出来采访用的麦克风,想压低声音却控制不住兴奋到脱口而出的议论声,充满恶意揣测的八卦故事,编排出的污名,还有名义上是宋峻北亲戚的各种复杂难言,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一幕幕喧嚣的画面构成了宋峻北此刻寂然无声的世界。
宋峻北眼里还残留着那个决然离去的男生的背影。
宋峻北忽然低声道:“我这辈子,结一次婚,办一场婚礼就够了。”
孙小姐听闻,过了半晌,同样低声回答:“那我出去换衣服了。”
“这身衣服勒死老娘了。”孙小姐语气轻松,“老宋啊,你办完婚礼回来,记得把善后费,公关费还有精神损失费给我结清一下,谢谢。”
“我会承担你还有孙家的一切名誉损失。”宋峻北只说。
“宋总大气。”孙小姐想了想,又道:“对了,到时候顺便把你家乔逾弟弟也借给我几天呗?我答应了要带他去游乐园坐跳楼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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