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尖锐的虎牙若隐若现:“当然是为了和哥在一起,好不容易放假,爸非要我去公司学习,天天使唤我,累死我了。”
林水遥动作一顿,问他:“爸身体还好吧。”
“肯定好了,每天闲了就喝喝茶,钓钓鱼,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林水遥放下心,林爸早些年就查出来有骨质疏松,他又很少回去,心里还是挂念的。
林青词眼神微暗,脚尖勾着林水遥的脚踝一勾,重心不稳下,林水遥跌坐在林青词大腿上。短暂的怔愣后,林水遥扭着身子喊:“你干什么!”想从他身上下来。
林青词箍着他的腰不让下去,下巴搭在林水遥肩膀上,轻轻说:“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回去。”
林水遥停止了所有动作,眼睛不自然地睁大,隐隐泛起血丝,咬牙说:“你闭嘴!”
“我不!”林青词倔强地跟他唱反调,自顾自地说:“我全都知道,知道你是那次怪爸妈没选你,选择了我,可——。”说到这,林青词的声音低哑起来:“可如果时光倒流,我哪怕在那个时候选择自杀也要让会活下去。”
“哥,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生气打我都行,别把我也丢了好不好。”
林青词的黑眸注视着他,低落地说。
林水遥胸膛剧烈起伏几瞬,最后渐渐归为平静,淡声说:“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爸妈没选我才不回去的吗?”
林青词喉结滚动:“难道不是吗?”
“是个屁!”林水遥猛地大吼,微勾的眼角被薄红浸染,眸色潋滟,显然在抑制哭腔而咬牙切齿地说:“我是没脸回去!”
“你才是爸妈的亲生儿子,我就是个因为跟你长得有那么几分像才被爸妈收养的孤儿,他们养我爱我,给我最好的生活条件,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待我比亲生的还甚。可就因为一场绑架,他们就要一辈子愧对我,只要看见我就会想起那场绑架,是他们残忍地放弃了我,然后永远被架在愧疚的十字架上,不得解脱。你小时候走丢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后悔一辈子了,难道还要加上我吗?”
“我怎么忍心看他们一直活在愧疚里。”
林水遥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凄然地哭起来。
在得知林爸林妈选择放弃自己的那一刻,林水遥的确是绝望而迷茫的,继而失落、无助、恐惧,怕生还渺茫的未来,怕下一秒自己会被绑匪抹了脖子,可后来得救,他又觉得幸好,幸好他们选择了林青词,否则,林爸林妈必定要再一次经历丧子之痛,最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更加不是他想看见的,如果发生了,倒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总好过一家人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他不回去,是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为自己曾经对林爸林妈选择了林青词就产生的怨恨而感到无比羞愧。
林青词想起那次死里逃生,仍心有余悸,不禁抱紧林水遥,暗骂自己怎么这么蠢,明知道那件事是他哥心里的一道疤,还执意揭开,跟捅人刀子有什么区别,只好真心实意地忏悔道:“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件事,是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别伤心好不好,你一伤心我就心口疼,像被人拿刀子生生捅了一刀一样。”
“真的好疼好疼。”
“算我求你,别再伤心了,让我好过一点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手里不停地给林水遥擦眼泪,心疼地道:“哥,你掉的珍珠都快把我淹死了,给条活路,行行好,嗯?”
林水遥拍掉他的手,也许是压抑太久,此刻释放出来反倒好受很多,但紧接而来的就是在弟弟面前流泪的羞耻,鼻音很浓地说:“你不许告诉爸妈这件事,也别让他们给你操心,他们年纪都大了,懂点事,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林青词轻声哄。
结果手又不老实的搂着林水遥的腰往自己身上贴,他身材高挑,林水遥在他怀里显得弱势,反而更像弟弟些,而两人的脸又有几分相似,紧紧攀附在一起,像两株依靠对方而活的藤曼,纠缠着、融合着,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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