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两旁刷着黄色油漆的墙上印满了禁毒标语。他匆匆而过,直接去了医院。这是海城最好的医院,但其实也不大,只有三层。他一眼就看到三层那里亮着光的房间,他猜那是周齐住的地方,只有那一间外面站了很多男人。
他走上楼梯,在面对那几个一脸凶相、百无聊赖地靠在栏杆上的男人时,脸上毫无波澜。他掏出从班主任办公室抽屉里顺来的烟,称自己是新来的,轮番让了根烟,他问哥几个饿不饿?又说一会去买点夜宵给哥哥们垫垫。
天黑,看不清人,没人注意到程风野穿着校服裤子。到了这个时间了,都开始感到疲倦。他们聚在一起抽烟,一时间走廊烟雾缭绕,充满了呛人的味道,程风野夹着烟吸入一口,蹙起眉头。
他们聊到了周齐的伤,程风野试图把他们引到伤情上,最后费了一些巧思才听明白。
第38章 38
回到家里,许白木还没回来,往常晚自习一回来就能看到他坐在窗边的扶手椅上。他有看报纸的习惯,有时会摊开报纸看,有时会把报纸叠起来放在桌上,手边还会放着一个酒瓶和一只酒杯。
这天房子里漆黑,让程风野没由来地生出几分寂寞。他打开灯,走进浴室后没一会儿许白木就回来了。阿强也在,他们似乎在谈生意上的事,不过在听到“政府”“警察”之类的话时,人总是下意识谨慎。他竖起耳朵倾听,谈话却戛然而止,接着许白木走进来,倚在门框上。
“你今天回来晚了。”程风野说。
“嗯,有点事情处理。”许白木不紧不慢地回答着,说着往前走了两步,手搭在盥洗台上。
程风野把手上的刮胡刀放下,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说:“你喝酒了。”
闻言,许白木微征,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笑着问:“眉毛皱得这么厉害,我很难闻吗?”
程风野皱眉表现出的几分不悦,并不是因为闻不惯酒臭,但确实谈不上喜欢,小时候因为他父亲,他们家里总是弥漫着这种味道,想起来就令人作呕。
“不是,”他不讨厌许白木身上的味道,那种酒精的味道每晚他都会闻到,掺杂着一些木质香,“我只是不喜欢你跟别人去喝酒。”
许白木拿起刮胡刀,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凑近了说:“听起来你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媳妇儿。”
“你别取笑我。”
“好吧,”许白木显然有些醉了,撑在墙上把程风野堵在角落里,“我来帮你刮刮胡子,你看,你也算是个大人了嘛。”
稀疏的胡茬露出头,细软且长得慢,还远没有老男人那般粗硬。许白木用手摸了摸,不怎么扎手,还觉得有点可爱。
想他一定会有段时期很苦恼,因为发育嘴上长了一层黑乎乎的绒毛,说像胡子但又没到刮掉的地步,放着不管又显得邋里邋遢。
想到这里,许白木勾起一抹浅笑,温柔地用刀片将刚露出来的胡须刮掉,动作干净又利落。他的下巴坚毅分明,开始显露成熟男性的特征。
完事以后,许白木想抽烟了,便准备出去,没成想被程风野压在了盥洗台上,腰部正好抵住台子边缘。
他将许白木手中的剃刀接过来,放在身后的洗手台上。许白木微微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午后慵懒的猫。
他缓缓道:“干嘛?”
“我已经成年了。”
“我知道。”
程风野皱眉:“我是个男人了,别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对待。”
“是啊,”许白木摸摸他的脑袋,认真道:“你都长胡子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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