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周齐坐起来,才慢慢道来。
“吴正彪的弟弟来找过我,向我打听你的事情。”
许白木刚听到这里,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只听周齐接着说:“吴正彪死了这事儿闹出的动静不大,警察不知道谁干的,但不代表底下的人不知道,他弟弟摸了信儿来找我,就是为了要给他哥哥报仇的。”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只是说了你最近跟一个人走得近,没想到他把人绑了,”周齐瞥了一眼许白木的脸色,“放心吧,他想找的人是你,在你没去之前,他是不会弄死他手里的筹码的。”
就在这时,门外的阿强进来,拿着一封信,急慌慌地说:“大哥,给你的信。”
许白木打开,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地址,他从信封里拿出一枚带血的平安符,将信纸递给阿强。他摸着腕上的佛珠,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片刻后,他冷眼瞟了对面的人一眼:“周齐,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他语气清缓但却透着一种阴狠:“否则,我就不是弄死你这么简单,就算是商铎也护不住你。”
他的手下听见这声音便觉得后背发凉,因为这预示着,许白木真的生气了。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周齐,说:“给你提个醒,最近,谢秋好像跟一个警察走得很近,你可得小心了。”
周齐啐了一口唾沫在旁边,不屑道:“我们俩的事儿,用得着你管?!”
车窗外的灯火快速略过,很快海城的房屋街道便消失在许白木的眼中,他们一行人正往远郊的一个废弃肥料厂开去。
车里只有梁子和许白木两个人,阿强叫了许多人在后面跟着,几辆黑车紧跟着前面的车,一路驶向蜿蜒的小道。车内,许白木阴沉着一张脸,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手中的念珠。
外面气温低,车里即使开着暖气也还是觉得冷,似乎开了暖风并没有什么用。许白木从后座下面拿出枪,将枪套带在肩上,又将外套穿好。梁子战战兢兢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他们家老大的脸,不自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心里无声呐喊道:强哥!速来啊!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停在了化肥厂的破旧厂房前——一个漏了半个屋顶的仓库,散发着昏黄的光。
许白木带着十几个人,穿了一身黑风衣在前头走,叫人看了意气风发。梁子踹开大门,他们两个人进去,跟着的十几个差不多高的男人潜伏在外面。
仓库最里面,一个长相瘦削的男人坐在一个临时弄来的棕色沙发上,和周围破破烂烂的环境相比显得格外突兀,许白木一眼便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程风野。他浑身沾满了灰尘与血迹。
“来的还挺快啊。”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梁子告诉许白木,这人就是吴正彪的弟弟,吴盛。
跟商铎在这里的势力不一样,吴盛和吴正彪两人算是这地方的地头蛇,专放高利贷。许白木看吴盛的人不多,想到他们上面的人未必敢和他公开作对,所以这才找人把他约出来的。
“废话少说,直接讲你的要求。”
吴盛笑着,他脸上有道疤,从眉骨一直到弯到嘴角附近,这么一笑,显得狰狞丑陋。
“你弄死了我哥,怎么着也得还回来吧?我的要求就是一命换一命,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吴盛指指程风野。
“那就是没得谈了。”
“欠债还钱,”吴盛站起来走到程风野面前,朝手下人要了杯水泼到他脸上,抬起一双三角眼看向许白木,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
这一杯水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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