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储坦言道:“我没有女朋友。”
闻言,嘉蓄抬起头,双眼闪烁着光芒,欣喜地扬起嘴角。
这番举动让程应禾有一瞬间的诧异,不过他很快就收回视线,他摘下眼镜,语气无波无澜,“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去追伍贝蓓?小储,你现在完全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程储神色不变,“小越和伍小姐两情相悦,这种事情不是我能阻挡的。”
“你知道他们的利益绑定,还想要让他们一起?”程应禾面色一沉,“你保证两个星期签字盖章,现在事情到现在几乎没有任何进展,你做事的水准越来越差了!”
程储反驳道:“有进展。”
“那是程越的进展。”程应禾声音陡然提高,厉声道:“你!我一点都没有看到。”
俩人互相对视,双眸的情绪很是复杂。程应禾神情凌冽,完全是审视者的眼神;程储面无惧色,是反抗者的姿态。
“要把敌人变成家人,不要把家人变成敌人。”程储淡淡道:“爷爷,这是你教我的。小越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不需要分这么开。”
“你这是在和我叛逆吗?”程应禾加重了口气,“和你爸学的?要婚姻自主权?”
程储沉默了几秒,认真地说道:“我应该有这个权利。”
嘉蓄也认真地附和道:“你有。”
站在一旁的管家面色凝重地在爷孙两之间逡巡,同时他也有些纳闷,因为自他与这位程家未来最有潜力的继任者认识以来,对方一直是深思熟虑,谨言有礼,从未像现在满身尖刺,锋芒毕露。
“砰”的一声,是杯子重重砸在地上的声响。
程应禾怒气涌动,冰冷的目光落在嘉蓄的脸上,继而转向程储,沉声道:“小储,我一直告诉你,无论一个稳定的公司还是家庭,占据首位的永远不是感情,而是利益。你应该看出来了,在这件事情上,我把程越叫过来,是给你一个危机,谁吃下了伍敬山的女儿,带来多大的收益,我就会给多大的回报。”
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清冷的风吹在程储的脸上,刻画出格外俊美的面孔。他的唇线绷紧,看不出半分情绪。
这时,嘉蓄突然站起来,语气听起来无比诚恳,“所以,需要多少钱才能和程总在一起?”
话的重点听哪里去了?凌人的目光扫视过来,嘉蓄看不清楚程储的眼睛,却觉得程储应该是在看他。
程应禾使了个眼色,管家用了很大的力气将嘉蓄“请”出这片区域。
远离亭子,嘉蓄听不到老人口口声声为了家族兴旺的声音,只看见最有资格的继承人坐在茶桌前,一言不发。
直到有人喊了他爸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
一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静静地看着他,声音嘶哑,除了名字,什么都说不出口。
嘉蓄的目光落在程太太与他挽着的手臂上,然后走过去搂着程先生的肩膀,亲切地喊道:“程叔叔。”
程先生看着嘉蓄,眼镜突然起雾了,模糊了,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你真的是士泽的小孩?你爸爸还好吗?”
“挺好的。”嘉蓄还想怎么证明他爸是他爸,程先生就拉着嘉蓄坐下了,他问一句,嘉蓄就答一句。
十六年消失不见的友谊在一言一语中被慢慢地放大。
时间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嘉蓄诚恳地说:“爸爸和我说了很多次,当初的事情不应该怪您。”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程先生强忍住情绪,不让自己失态,抬眼注视着远方,仿佛在回忆往事,“是我没处理好。那时候你才六岁,就受那么多苦。你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受了打击,才去世的,你爸爸应该怪我的。”
程太太别过脸去,眼圈有些红了。
嘉蓄突然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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