痂。
程储坐到他爸对面,往沙发上一靠,“什么事?”
听到声音,嘉蓄抬起眼睛,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人往前凑了凑,怯生生地喊了声,“程总。”
又软又弱,楚楚可怜。
程先生面色阴沉,从他这个成熟稳重的大儿子一进门开始,他就一直盯着。
一想到从小便让自己省心的儿子睡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儿子,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程逞年纪小胡来就算了,怎么连小储也……
以小储的的阅历和见识,嘉蓄这孩子招不了他,一定是小储......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会是上次——他在办公室看见嘉蓄这孩子光着上半身坐在他儿子腿上玩时?
那么早之前,两人的关系就开始不一般了?
真是瞎了眼,当初没有看出来,坦荡正直的程先生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骂道:“你可真本事!嘉蓄比你小几岁?十岁!你也下得去手?”
程储无比坦然,他刚想解释,就被揪住了袖子。
嘉蓄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睛里面都是无辜,小声道:“程总,瞒不住了。”
程储甩开那只手。
修长的手指蜷缩起来,嘉蓄针刺似的往后缩,喃喃道:“对不起,哥哥。”
“你教他瞒的?怎么瞒?把我和你妈当瞎子一样瞒?”程先生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管家、梁妈,连小梁都比我们先知道,小储,你要瞒多久?”
知道什么?程储掀开眼皮,认真地表明态度,“我没有要瞒。”
嘉蓄紧张兮兮地又问道:“那哥哥,你是要和我公开吗?”
声音里藏着一抹惊喜。
程储神情一凝,“什么公开?”
嘉蓄颤着声音,“你骗我,明明说会和我公开,会和我永远在一起的。”
在嘉蓄编造的逻辑里,他是弱势的受害者,程储侧过头,冰冷冷地看着他:“撒谎。”
四目相对,嘉蓄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储!你吓唬谁?”主持公道的程先生顿时凛声道:“我问你,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决?”
三十二岁,父母坐在身边,追问子虚乌有的私生活,程储扯了扯嘴角, “什么都没有发生,不需要解决。”
人家孩子嘴角都被咬烂了,还什么都没发生,程先生拼命压抑着怒火。
“你不承认?”
“我没有什么需要承认。”程储指着嘉蓄,厉声道:“如果你的嘴只是用来说谎,就不要再说话。”
有那么一瞬,空气里是安静的,紧接着,“啪”地一声脆响,打破房间里的压抑。
嘉蓄有模有样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白玉般莹润的脸颊浮上红痕,“对,什么都没发生,我说谎。”
顷刻间,惊得程太太瞪大了眼睛,程先生不敢置信,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气愤。
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抓住嘉蓄的手,程储双眉紧锁,“你做什么?”
“我满嘴谎话,我骗你。”嘉蓄不屈地昂着脑袋,咬着嘴唇,眼眶里噙着眼泪不停地在打转,“我该罚。”
那巴掌、那模样是生怕程储把他扔下,不要他,程先生和程太太对视一眼,目光中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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