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的画室,大部分时候都在画室里,只有赫烊能跟他说上几句。
政教处成立了一个检查小组,时不时地就要抽查学生衣着、仪容仪表,抽查时间不定,但总有消息灵通的人能提前几分钟知道。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东拼西凑的,大家都穿上了校服外衣,只有江屿眠因为低烧始终趴在桌上休息。
赫烊手上拿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衣,献宝似地给他:“眠哥穿这件。”
他也不是什么乖乖学生,但他喜欢章月颖,愿意配合她,况且这种全班协作凑校服已经成了集体活动,自有其乐趣在,江屿眠感受不到,他也不喜欢什么班长副班的,更不想穿这件带着怪味的外衣,低烧让他的脾气比平时更坏一些:“不穿。”
说完又趴回去。
小半个班的人都在往这儿看,换个日子江屿眠大概就自己出去呆画室了,之前开学查染发,他都那么躲过去的。
赫烊没想到他会拒绝,表情尴尬站在原地,场面就那么僵持住。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瞬,一件带着体温的校服外衣落在江屿眠身上。
江屿眠第一反应是掀开,但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刚才赫烊给他的那件,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只看见一个背影。
这是江屿眠有记忆以来头一次穿别人的衣服,还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校服是白色的,高三了,衣服也不新,大部分人衣袖上难免会有些笔墨痕迹,林鹤书的衣服上没有,也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苦涩的中药味。
林鹤书自己穿着浅蓝色的夏装校服,站在讲台上,他身上有种同龄人不具有的沉静,像深山老岩上新生的青松,年轻坚韧、孤高挺拔。
那是十八岁的林鹤书。
江屿眠想到了刚才的背影,肩宽腰窄,双手交叠按压时,背上肌群起伏,衣袖挽起,撕衣服时手背到下臂经络分明,以他设计师的眼光来看,身材很不错。
隔了那么多年,江屿眠硬是想起了那双手放在腰上感觉,炙热的,充满掌控力。
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跟林鹤书分手之后这么多年他都没找到个满意的人了,曾经沧海难为水。
怎么会有人,照着自己的喜好长呢?
江屿眠不觉得被前男友吸引是件什么丢脸的事,他单身那么多年,才回国林鹤书就自己撞上来了,不下手都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他也确实下手了。
林鹤书今晚夜班,原本不用那么早来医院,过来是处理点意外。今年院里就新招了一批年轻大夫,今天弄了个简单的欢迎仪式——欢迎是次要的,主要是结对拜师。
林鹤书这个年纪,带徒弟也轮不到他,就在家补觉,半途主任打电话来说:“唐老那有点变动,带不了学生了,我问过,那姑娘说想跟着你学,你看你这里方不方便?”
林鹤书身份有点特别,他是老院长孙子,虽然行政上来说就普普通通一小大夫,但是有些事,不管他方便不方便,总要去一趟。
中医是个看资历吃经验的工作,基本上拿了证的年轻大夫也就是刚入行,除了在住院部工作,还给他们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带着看诊,他们医院不像一般的公立中医院,包括老院长在内,院里一半多都是退休返聘声名在外的老大夫,看着厉害,实则有些青黄不接。
另一方面,不少老大夫用电脑不利索,带学生也是带助理,学习的同时也能帮着操作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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