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瑛穿上拖鞋,突然感到有些心累了,面对这一连串的暴风骤雨,她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她摸出手机,上面确实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她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尽量逼自己克制怒火,理解他的关心则乱反正,他也没两年就要18岁了。到时候她对他再没有法律义务,一拍两散。
她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大概是明白跟这时候的少年再说什么也是针锋相对,火上浇油,索性往洗手间走去。
你别走!沈隐说不清那是怎样的一眼,带着失望,带着冷淡,还带着一种天堑般的沟壑感,好像她跟他全然没关系,也不care他的想法了一样。
他心里很慌,条件发射地攫住她的胳膊,强势的按着她的肩膀,把她逼靠在墙壁上。
他其实挺爱戴自己的母亲,在陌生人眼里都是女神的人,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何况这个人还真真切切抚养他长大,他见证过母亲的坚强和独立,也欣赏着她的傲骨和清丽,他为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可以说,单亲母子的关系,比三口之家更天然依恋,单亲妈妈的美好,在儿子这里是天然带着滤镜的。
此时似乎只有不断靠近才能压缩那种该死的疏离感,他逼近了她,甚至压迫着她,眼睛里带着小兽般的迷茫,问出了那个一直纠结了他许久的问题,沈琼瑛女士,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
他说不清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也许他更期待是一个否定,这样就能解释这么多年来的冷暴力,让他从这种无解的痛苦里解脱,况且,如果她不是他的母亲
看着沈琼瑛陷入沉默,他的眼神带了某种希冀,所以,其实我是你收养的吧?他的眼神因为期盼而热烈,带着灼灼的气息低头逼近了她。
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让沈琼瑛有点腿软了,灵魂更是因为这种强势而畏惧,她不自在地别开脸,巧妙地躲开了他的靠近,推开了他环抱,沈隐,请你记住,以后不要一言不合就壁咚我。我是你亲妈。
她走到茶几,缓了缓情绪,沉默了一会儿,在这个过程里还给自己泡了杯花茶,才像是最终做完了心理建设,有些事,本来想等你高考成年后再告诉你,现在看来,我关爱你的心理健康,却没人关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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