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么沈琼瑛没有遗弃他,没有掐死他,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所以我连名字都叫隐,你是希望我没有存在感吗?我是可有可无的,对,最好无,最好没有存在过,是吧?他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
沈琼瑛对他的眼泪也不是无动于衷,但是她做不到更多了,我很抱歉我的儿子,人都是有理智也有感情的,理智告诉我应该好好对你,不要迁怒,但是感情驱使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说完,她转身要走了。
沈隐抓住她的衣角,别走你抱抱我好吗?他的眼神充满希冀,他唾弃自己这身血肉,却不得不承认,哪怕这么多年,他学会用清冷乖戾武装自己,骨髓深处却依然无比渴望妈妈的爱,就抱一次,好吗?
沈琼瑛闭眼,附身抱住他,这是16年来第一次,她做的有些生疏,她伸出手制止他自虐自己头发的行为,神情依然淡淡的,但是眼睛里不自觉也蓄了泪,对对不起我不能说期望过你的到来和存在,也不能毫无芥蒂说我爱你。或许我们之间没有母子缘分吧。等你18岁成年,我会提供给你一笔读完大学的费用,然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沈隐有些绝望的埋首在妈妈怀里,就像小婴儿在子宫里的姿势,最靠近母亲哺乳的地方,却听她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
他的心荒芜的像一片地狱。
从今天开始,他没有妈妈了。
可能是因为多年不敢触碰的疑惑落到了实处,也可能是愤懑不平反转成自弃自毁的绝望,凌晨2点,沈隐在睡梦里发起了烧,蜷成一团无助呢喃着:
妈妈,别走,
你抱抱我,抱抱我吧
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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