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隐被他恶心到了。更不用提一墙之隔的沈琼瑛,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去了力气,连哭都哭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到,沈瑾瑜这么早就已经开始祸害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更觉得愧对沈隐,她不仅没给他带来过什么助力,反而害他毁了直升大学的机会。
说沈瑾瑜恶意祸害也不尽然,他太强势了,只要是纳入他归属范围的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当然,他承认,他也有私心想把沈隐赶紧撵出去单飞,他希望尽快跟她培养感情。
是你搞的鬼?!沈隐几乎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沈瑾瑜眯了眯眼:不是我以为我是谁,而是我就是你父亲。
沈隐拳头早就硬了,忍不住又狠狠揍过去:你不过是个强奸犯!哪来的脸和自信?
沈瑾瑜猝不及防又挨了这拳,眼眶都青了,整个人散发着森森黑气。
你不要以为你妈宠着你,就恃宠而骄挑衅放肆!他啐了口鲜血:以后我会好好替你妈管教你!
回应他的是不仅没有顾忌停歇、反而更急更重的拳头。
沈瑾瑜本就不是为谁憋服的脾气,何况被一再激怒,这下也跟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暴怒到了极致,互相下狠手往死里打。
很快客厅里桌翻椅倒一片狼藉。
沈琼瑛本来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没脸,但场面已经失控,她不得不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下身的钝痛,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而那边的情况却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沈隐又飞踹起一脚,沈瑾瑜闪避了一下,却被垃圾桶绊了个踉跄。
像是映证着那句话,垃圾桶应声而倒,垃圾洒了一地,三只避孕套也突兀地躺在地板上,其中一只还没来及打结,里面的白浊流到了地板上。
沈琼瑛才歪歪斜斜套好睡袍冲出来扶着门,不要打了!
她扑上去护在沈隐前面,激动得泪流满面,扭头谴责: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牵连他!
沈瑾瑜低头看着那三只避孕套,没有搭理她,哪怕沈隐又趁乱踢了他两脚也没动弹。
沈琼瑛哭着哭着,发现沈瑾瑜既不作声也不还手,觉得有些不对,又回头看了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顿时吓得停止了哭泣,连忙把头死死埋回沈隐怀里。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赔上自己掩埋的奸情,就这么败露了。
她顿时浑身发冷,原本勇敢挡在沈隐身前的她此时瑟瑟发抖,几乎是挂在了沈隐怀里勉强没跌下去。
察觉到她的害怕,沈隐抱紧了她,安抚地帮她轻拍后背。
沈瑾瑜半晌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得可怕,是谁?
是谁?!他过去拉拽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胳膊卸下来。
于是她瑟缩得更厉害,沈隐也把她护得更紧了。
沈瑾瑜一个人是一个孤岛,对面的母子俩则紧密依偎自成一国。
两边敌我分明格格不入。
沈瑾瑜眼睛急速充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
沈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死死抱住,她乞求地看向他做着口型,拼命摇头。
沈瑾瑜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绕过沈隐大步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一次,他跟她隔着沈隐的肩头遥遥相望。
瑛瑛,你很好。他对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是我小看了你。
她越想庇护那个人,他就越愤怒!他可以事从权宜指定他认为合适的归宿给她,哪怕让别人占有过她,但她不可以主动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别人!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十六年!!!
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们来日方长。门吱呀一声随风阖上,隔绝了他那张阴森的脸,和兽口般黑黝黝的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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