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华知道他根本不是在乎卞成续伤势影响输赢,在对方眼里,别说区区外伤,就是少个胳膊少条腿,也能打赢京城随便一个世家子弟,更别说他向来瞧不上的白昭华了。
赵柯这么做,为的就是在卞成续养伤期间,找个法子把两人比试一事宣扬出去,既然白昭华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让他吃够苦头!
到时候集结全京城的人物过去,亲眼看看陈国公的儿子如何丢人现眼、丑态百出。
一直在旁看戏的承霄似乎看出了这位世子的目的,拧眉望向白昭华。他自然不会插手这些官宦子弟的恩怨,但私心里还是希望那小少爷不要答应。
在他眼里,这白家少爷完全不似卞家仆人说的那般可恶可憎,今日一见,倒像是个性情中人。
可惜,脑子不太好使啊。
“既然世子都这么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白昭华叹了口气,你们想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我能怎么办呢?
唯有成全!
卞成续被赵柯的人马扶着带走了。
小道长承霄走之前,倒是摇头可惜地看了大厅中的俊美少年一眼。
唉,你就保重吧。
……
白昭华手有些酸,宋以鸣去送世子等人时,他速速回了沉香院,进屋往塌上一趴。
明竹自觉在一旁给他捏胳膊,小声道:“少爷,你不会真要去吧?他们肯定不怀好心。”
白昭华翻身,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呼呼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玉书就过来说宋以鸣在外面求见。
白昭华迷糊地坐起来:“哦,让他进来。”
宋以鸣送走定宁王世子和卞成续后,就一直在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白昭华装病。
尽管白昭华早上在大厅的表现让他意外,但练剑之人偶尔能运出剑气,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能在卞成续背后刺他一剑,和在对方准备充分后比试,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于是一进去便道:“漓儿,到比试那天你装病就好,其余的事我来替你应付,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白昭华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为什么?”
宋以鸣看他铁了心要去,一握拳,也大了胆子:“昔日比试切磋,你的对手并未使出全力,可卞成续不会让着你,你这一去,只会彻底毁了自己!”
宋以鸣清楚义父有多爱自己这个儿子,他受了义父大恩,此生无以为报,自白昭华出生后,便立誓无论弟弟如何对他,只要不对他赶尽杀绝,他便誓死保护好这位弟弟。
白昭华在襁褓中还曾与他亲近,后来渐渐长大,发现这个义兄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愈加不喜欢他。
宋以鸣知道,他不是针对自己身为义兄的身份,只是单纯的慕强,否则之前也不会对韦虎那种人都尊叫一声师父。
宋以鸣说完那句话,就低头等着白昭华骂自己。
可不管是打还是骂,这次他必须阻止对方强出头。
等了许久,等来的依旧只有沉默。
宋以鸣手心出了汗,正要再说,就听床上的人懒懒道:“你知道卞成续的好剑法是怎么来的吗?”
他一顿,不明所以,只好如实道:“他天资卓绝,悟性极佳,又有十多来年的日夜苦练,自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白昭华:“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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