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站在中间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拿出令牌:“陈国公有令,将这群人全部带走,既是旧相识,想来识路!让他们带头,现在就摸回峄泽山,将那山中残余匪患一网打尽!违令者,斩!”
闻言,衙役们吓得面如土色,噗通跪地:“大人饶命!小的们什么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预感大祸临头,慌张起身要跑去汇报县太爷,被官兵拦住,对方道:“别浪费时间了,我们方才从你们县令家里出来,他得知那群土匪死前要杀了我们小公爷,又得知国公爷要亲自见他,已经晕倒了,我们自有大夫,不牢尔等操心!”
那人当即跪倒在地。
客栈里,一个重伤未死的喽啰前不久醒来就一直装死,此时在门后听了这等话,便知自己再也不可能逃过了。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真欺负到了那陈国公儿子的身上?!
他绝望地开门喊道:“小人全招了!小人可没敢动他,是那大爷有眼不识泰山!非要欺负人!小人知罪,这就给各位大人带路,还望大人们回头给小人说说情啊……”
……
白昭华仍和承霄纵马一路狂奔,并不知道那些京中官兵正在热烈地讨论他剿匪事件。
他生怕被老爹的人捉回去,根本不敢松懈,天将亮,看马儿都累了,这才放缓动作,和承霄缓缓进了一处山林小道。
白昭华满身是血,没时间清洗,又历经一晚奔波,模样很是可怜。
承霄看得都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下马就将两人的马系在树旁,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子一起坐下休息。
承霄说:“这附近没有人家,咱们现在又一身血,很容易暴露踪迹,先在这儿歇歇吧。”
白昭华窝在草垛子上,低着头不吭声。
承霄一直悄悄盯着他,他知道这少爷从没杀过人,这一晚却……于是问:“你没事吧?”
白昭华摇摇头。
承霄也不问了,翻找包裹,拿出水囊和路上买的饼子给他:“饿了吧?吃一点儿。”
白昭华撕了一半,两手拿着啃,目光呆呆的。
承霄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饼一边看他,片刻后,就看到两颗泪珠从少年眼眶里滚了下来。
“……”他一下愣住。
白昭华擦擦眼睛,随即呛得一口吐出烧饼渣,承霄慌忙过去给他顺背:“你慢些吃,这自然没你府上的糕点细腻好入口。”
白昭华流着眼泪道:“我不过是想洗个澡,怎么就这样了?那些人净会欺负我!我现在跑得像个落水狗一样!好脏啊!”
承霄怔住,怎么都没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可大少爷现在确实可怜兮兮的,也不免怜惜道:“哪里是落水狗?你那般英武,我都看呆了,你斩杀了与官府勾结的土匪,又有你爹善后,以后不知道多少百姓免受其苦,这会儿大家还不知道怎么感慨你的厉害呢!”
“谁稀罕,我又不当官!”泪珠却少了许多。
承霄看见效了,又笑着哄他:“脏了洗洗就是,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水源。”
白昭华窝成一团,瞄他一眼:“没让你找。”
“少爷,我是自愿为你找,行么?”
白昭华背过身去:“好吧,我回头请你吃顿好的。”
承霄赶紧走了,他怕再留下去,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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