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军医说了声:“到了。”
“啊?”从今东张西望,他指了指面前这个没了半个屋顶的大楼,“这个?”
军医:“嗯。”
医院的招牌都被轰去了,内部的空气充满了爆炸产生的灰尘,医生们应接不暇,提供的救治远远赶不上送进来的伤者。
许多受伤的三星群众就这么躺在地上,地上全部是发黑的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见到他们,就爬过来,脸都被血糊住,看不清了,只抓着他们的衣服,大喊着什么。
军医翻译道:“他们说,救救他们的孩子。”
接下来的场面,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只见一间一百平米的房间里边,散乱地分布着病床,上边躺着的全是奄奄一息的小孩。
而已经死了的,就直接扔去了角落,那边的小孩尸体,已经堆成了山。
有几个妈妈跪着抱着他们死去的小孩,撕心裂肺地痛哭。
从今捂住了嘴,“天啊……”
岑真白深深皱起了眉。
从二星带来的医疗物资都是给自家人准备的,他们只能先去配备室和药房看看剩余什么。
两个地方都一片狼藉,显然被洗劫过。
岑真白一瓶一瓶地看过去,把有用的都捡出来。
一个下午,他们就在医院里,忙得一刻都停不下来。
虽然大家都是医生,但这种惨无人道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到,从今一边无声地流着泪一边给小孩包扎。
直到傍晚,岑真白接到通知,说有几名重伤的二星士兵要送过来。
他推着急救床往大门赶。
三辆机甲直接落到医院的大门,民众以为是敌军,吓得四处逃窜。
机甲的舱门缓缓打开,霍仰冷硬的脸露了出来。
岑真白下意识以为就是霍仰重伤,直到后者下来,机甲下方另一个舱门打开,显现出另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只是霍仰的右手也无力地垂着,岑真白一眼就看出来,是脱臼了。
岑真白和另一名医生将伤者固定后抬出来,紧接着马不停蹄地送进手术室。
岑真白擦了下滴到下巴尖上的汗,问身后一直沉默的霍仰:“你有受伤吗?”
霍仰明显没料到岑真白会问他,他顿了下,视线从一旁落在omega身上,道:“小伤。”
岑真白的侧脸有一道灰,身上的白大褂全是血污,还有几个红手印,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乱七八道的味道像鼻涕一样糊在omega身上。
原本从机甲里看到时就涌上来的戾气和反胃再次张牙舞爪地冲出来,霍仰侧过头去,咬牙,又一次被他压下去。
岑真白说:“我看看。”
霍仰这才把藏着的右手伸出来。
脱臼,虎口开裂,血都流到裤子上去了。
来之前,岑真白那两个月的战前培训让他知道,操控机甲的人最容易受伤的就是骨头。
当机甲被击中或者被波及,外层收到的巨力就会反馈到操控的人身上,骨头被震碎是经常的事。
因此操控机甲的部队非常需要骨科医生。
岑真白把他带到配备室,左手握住alpha的上臂,右手握住alpha的小臂,他说:“很快。”
碰上的那一刻,霍仰浑身僵硬,他撇过头去,“嗯”了一声。
明明隔了一层军装,明明他们的军装非常厚,有三层,防弹层,隔绝层,最后才是布料。
可他却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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