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温絮白是敌人,是仇人,这些年来,他都在盼着温絮白能从他生命中消失。
裴陌忽然失了耐心,他懒得再多说半个字,扔下助理去车库停车,匆匆走进那幢别墅。
他等不及那些清理工人,他要亲自去收拾温絮白的遗物,把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扔干净,再算算温絮白花了他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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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宿主。”系统在厨房,和庄忱一起偷吃炸薯条。“您花了裴陌多少钱?”
正常情况下,两个人在一处,这种事哪里能算得那么清。
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吃穿住行都难免有所交集,真要样样都分割得清晰明了,难免样样伤人心。
因为那是种相当立场鲜明的拒绝,从此把对方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不亏不欠、互不相干,一分一厘都算干净。
……但庄忱还真能回答这个问题。
“一分没花。”庄忱举起薯条,在数据分析下,就连这根薯条也来自温絮白闲来无事种的土豆,“温絮白很能挣的。”
他们飘得不慢,也可能是裴陌那边耽搁了太多时间,他们居然比裴陌还先到裴陌的家。
庄忱实在忍不住好奇,一进裴陌家门,就先直奔二楼,去瞻仰了那个锃光瓦亮的厕所。
然后庄忱想起阳台有片小菜园,七天没人照料,菜都难免打蔫枯萎了,但土豆还相当坚强,长势依然很不错。
庄忱一时技痒,没忍住炸了个薯条。
系统抱着笔记本,听得吃惊:“一分钱也没花吗?”
庄忱点了点头,他想办法接了点水,穿过起居室,回到那片小花园,把水淋在枯萎的菜叶上。
因为温絮白就是这样的人。
温絮白一向很认真,认真地听取别人的话,认真地相信和记住——他记得裴陌说,他们两个不相干。
所以,从和裴陌结婚的第一天起,温絮白就自己负责自己的生活。
这并不算难。
温絮白自己挣钱的时间,比裴陌所知的、所能想象的都更早,在得病之前,温絮白就已经自己负担自己的训练和比赛费用。
因为他是温家的异类,他对经商并无兴趣,也无天赋。温经义严厉到铁腕的管教,到了温絮白这里,就像雷霆巨石砸进温秀明净的深湖。
“温絮白的艺术天赋非常好,摄影课卖的很不错。”庄忱说,“剪片子也很挣钱,还有些人特地花高价,在他那里预约排队。”
只有在人设允许的时候,他才能发挥相应的能力,温絮白的上限很高,收入完全可以覆盖支出。
如果不是因为常年住院,医疗费用和复健仪器的价格又都高昂,温絮白其实能攒下更多的钱,也早能买下很不错的海景房。
“对了。”庄忱忽然想起件很重要的事,“我是不是能回收属于我的东西?”
系统也愣了下,迅速查阅相关规定:“是的,是的,可以回收。”
大部分这种被虐身虐心的炮灰,都是地里黄的小白菜,不会有太多资产,回收还不够费力气,所以这条规定也很少被启用。
但庄忱是蝉联十二届的优秀员工,能力很强,由他负责的炮灰,大都实力不菲能力出众,只是受命运苛责薄待,磋磨凋亡。
系统迅速拉了个清单,扫描出当前世界被判定为“属于温絮白”的物品和资源。
……说实话,回收温絮白在当前世界的资产,好像都比维护好这个世界、拿局里规定的那点工资更实惠。
在裴陌家里,有一整间复健室,是温絮白慢慢攒钱买器械,一点一点攒出来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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