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裴陌这个人虽然洁癖、龟毛且神经病,但终归没彻底失去理智,去骂断电的无辜扫地机器人。
裴陌已经自己爬了起来,离开那个房间,一瘸一拐地回了楼下。
庄忱和系统飘到一楼时,裴陌正坐在沙发上,翻出药箱,低着头,给擦破的手肘膝盖上药。
他像是全凭本能行动,目光空洞,直愣愣地盯着地板,大半瓶碘酒全泼在了裤子上。
这段系统知道,翻出剧情推演,给庄忱念:“这块地板不是普通的地板……”
庄忱飘过去研究:“是该打蜡了吗?”
“……是。”系统仔细看了看,也赞同宿主的判断,“除了这件事,宿主,这里能看到二楼的太阳光。”
因为别墅结构的缘故,温絮白带给二楼的舒适整洁,其实也偶尔会蔓延到一楼。
——那扇被温絮白擦得干净通透、挑选了轻盈窗纱的窗户,透过的澄澈阳光,会在午后投在一楼的地板上。
温絮白不了解这件事,因为他罕少会来这片区域。
在家时,为了减少受伤的频率,他通常不怎么下楼。实在有必要出门,也通常只是下楼梯到玄关,不会特地往客厅多绕路。
他和裴陌住在一起,是真的像两个不相干的租客,从不侵犯对方的私人领域,也不打扰彼此的生活。
庄忱对这样的状态非常满意,他一直以为,裴陌也没理由不满意——毕竟从一开始,这个要求就是裴陌提出来的。
提出这个要求时,裴陌盯着温絮白,视线明明憎恶抵触、冷漠万分,仿佛温絮白胆敢踏进他的领地一寸,就要剁了温絮白的脚。
可现在,裴陌却又盯着那块明显该打蜡的地板,灰头土脸且狼狈不堪,脸色苍白到足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现在是晚上,没有阳光,今晚也没有月亮,是个无风又令人烦闷的暗夜。
裴陌盯着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和其他区域没什么不同,只是块空空荡荡、又沉闷又毛糙,再普通不过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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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忱回了二楼,继续寻回补充温絮白的遗作系列,抽空问系统:“支线一崩得厉害吗?”
“不清楚。”系统也给不出确切答案,“裴陌的精神状态在波动,很难给出稳定准确的数值。”
庄忱点了点头,摘下二楼窗户的窗纱,和窗帘杆一起带走。
虽然没有准确数值,但从裴陌的表现来看,崩得可能有点厉害。
裴陌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只怕要相当惊恐,以为他招惹了什么仇家,叫人家套了麻袋。
毕竟为人冷峻傲慢、素来目下无尘的裴氏总裁,罕少有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自己把自己摔得这样狼狈。
——严格来说,温絮白死的那天算一次。
……
那天裴陌在谈判现场,有关合同的洽谈其实只是做了初步对接,还没有正式开始。
那是谈判中间的茶歇时间,与会各方休息和联络感情,品尝制作精良的糕点和现泡茶水,为接下来的正式洽谈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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