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阵,是伪装成大厦的无数稻草。
是在无月无光的深夜,原来只要一方印章,就能把裴陌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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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裴陌的脸色难看得像鬼。
“比鬼难看多了。”庄忱飘在床头,不满这个描述,“我们难道不好看?”
“好看。”系统立刻倒戈,把这一段工作记录改成「裴陌比鬼难看多了」,“宿主,我们今天有什么工作?”
庄忱已经做好了计划:“继续寻回温絮白的遗物。”
拍卖这种事,各花入各眼,保不齐就是有人很喜欢温絮白的艺术风格。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回收了一批遗物,现在那个二楼空荡干净,可以随便任人去收拾。
不会再有人能通过那个地方,妄想窥见真实的温絮白。
这样很好。
至于那个收入寥寥的支线一,庄忱打算应付着做一做。
不为别的,至少在他们找回所有温絮白的遗物之前,这个世界还不能崩掉。
“宿主,裴陌正在接电话。”系统帮他关注支线一,汇报情况,“宁阳初输了比赛。”
庄忱险些忘了这件事:“宁阳初?”
“对。”系统说,“他的状态不好,据说是右小腿抽筋了,热身环节出了问题。”
从葬礼回去后,宁阳初的电话就没再打得通。
裴陌昨天喝得烂醉、在地板上失魂落魄跌坐半宿,也很难叫人想起,他原来还有个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真爱。
宁阳初,这是个本不该被卷进来的人。
宁阳初和裴陌是在高中认识,那时裴陌也在游泳社,宁阳初是头号种子选手。
至于温絮白,他比裴陌年长两岁,上学又早些,已经考上大学,并不和他们在一起。
短暂甩脱温絮白后,裴陌选了所离家极远的高中。
他仿佛转了性,不再出去跟人逞勇斗狠,不再混日子,把心思放在了学业上。
在庄忱的理解里,这大概代表示威,又或者是种知耻而后勇的卧薪尝胆——裴陌开始履行他发过的誓,积蓄力量、不断向上爬,为了有朝一日挣脱裴家。
宁阳初很信赖裴陌。
在宁阳初眼里,裴陌比同龄人更稳重且博学,虽然沉默寡言,却很可靠,有种不同于其他人的气质。
他和裴陌走到一起的过程,很符合最大众的校园题材小说,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没什么变故波折。
第一次波折,是在毕业几年后……宁阳初已经做了专业运动员。
他在游泳上天赋斐然,虽然刚冒头时没少被打压,但很快就有裴氏保驾护航,成绩迅速拔群,大大小小的冠军拿到手软。
宁阳初把每场比赛的奖金全攒下来,兴致勃勃,准备买早看中的昂贵对戒。
碍于队友起哄,他老大不好意思地承认了裴陌的事,却没想到队友面面相觑。
队友们欲言又止,仔细看了半天,依然难掩错愕:“这不是……裴氏的总裁吗?”
——裴氏的总裁,前段时间宣布了跟温絮白的婚约,闹得满城风雨,择期就要结婚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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