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忱没有这种经历,很有兴致地看这些年轻人喝酒、唱歌,有人给他倒一杯酒他就喝,有人给他烤好的奶酪火腿三明治,他就接过来慢慢吃。
喝酒和吃三明治的间隙,他把小枕头修好,在系统的暗中协助下,放进去不少挺不错的梦。
努卡的面红耳赤迅速传染,一群早就长得挺拔、出挑利落的舰队成员,在被戳穿了抱着小枕头睡觉以后,心虚到走路都打晃。
“给。”庄忱一个一个发,“十六岁还小,可以抱一抱,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的舰队成员抱着枕头,眼泪汪汪抬头,差一点就要变成蛋花眼。
“……”庄忱脑仁疼,按住太阳穴:“抱吧抱吧。”
这些年轻人对外明明从不幼稚,一个比一个会板着脸,几乎就是一排冷冰冰的利剑。
这会儿就完全不一样……好像七年的时间全不见了,又是一群小不点围着他们的陛下,闹哄哄挤过去,争先恐后地伸手要抱。
这是自然的,因为即使走过再远的路,留在过去的记忆也不会变。
一瓶好酒就在这场热闹里喝完。
没喝过酒的年轻皇帝哪怕变成了灵魂,酒量也实在平平,很容易就醉倒。
又或许不是醉倒,只不过是再长、再好的梦,也总有即将做完的时候。
庄忱的影子开始无法容纳更多的精神力。
他们的陛下静静躺着,躺在不知道多少只努力伸过来、努力想要支撑着他的手臂里,很安静和苍白,微微睁着眼睛,摸了摸最小的那个舰队成员。
“哭什么。”庄忱笑了笑,“就是睡一觉,我喝醉了。”
十六岁的少年舰队成员拼命抹眼睛,又怎么都忍不住。这个年纪的孩子就是忍不住眼泪的,硬咽下去只会变成一道伤。
年轻的皇帝带着这道旧伤,也改了主意:“算了,想哭就哭,不要紧。”
“我要出去旅游。”庄忱说,“等玩儿过瘾了,还回来看你们。”
少年舰队成员跪在他身边,死死抱着他的胳膊,放声大哭,眼泪全砸在变得透明的灵魂上。
……
“宿主,宿主。”系统小声问,“我们要退出这个世界吗?”
在他们来之前,世界线原本是不够稳定的——剧情推演显示,主角团内讧会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不是所有人都擅长伤心,不是所有人都不想杀了凌恩……这种愤怒会烧毁理智,会让本该并肩的战友伙伴反目成仇,甚至兵戈相向。
这份无处发泄的伤心,最后会成为不能触碰的伤痕沉疴、成为一根导火索,永远横亘在无法跨过的地方。
到那个时候,一旦被丁点火星引爆,等待主角团的不仅仅是分崩离析。
……但现在不一样了,今夜的这一场梦,让这道伤开始缓慢地愈合——或许很慢,或许还要经年累月,但有了开始,后面就不难。
现在被努卡挨个拎出去,挨个打发走执勤和巡逻,让陛下“安安稳稳睡个好觉”的年轻舰队成员,每个人抱着自己的小枕头,都很听话。
是个很合适退出世界的时间了。
“不急。”庄忱说,“我想睡一会儿。”
他其实留了一手,给自己也做了个不小的枕头。
系统立刻变成大棉被,发现宿主有1.07%的嫌弃,就变成帅气大棉被。
“……”庄忱还是有点想要炫酷披风,和系统讨论:“再弄顶皇冠,权杖,毛毛领。”
毕竟是他的第一个世界,作为纪念,最后退出的时候,庄忱还是想要酷一点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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