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都联系不上邵千山,连惊带惧没了主意,就这么连夜找了过来。
陈流的腿是心理问题,瘫得时灵时不灵,走远路毕竟费力气,就叫了辆还算看得过去的商务车。
……等乘客上车的时候,司机还在刷直播,看晚上的回放。
这地方实在太小,谁跟谁都认识,几步就能遇到熟人。
修车厂的前老板扯着这个小王八羔子,拖进警局,重重掼在地上:“偷钱是不是判刑?现在晚不晚?还能不能判?”
“把这瘪犊子抓了!”
老板火冒三丈:“老子的修车厂!生意本来好好的,要不是这些祸害,要不是……”
要不是这些祸害、败类,泼脏水倒屎盆子追着不放,沈灼野的名声怎么可能坏成那样?
修车厂一半的客源都是那小子勤快嘴甜、从早忙到晚拉来的。
沈灼野走了,再加上那些真真假假的“偷换零件”的谣言,生意立竿见影地萧条。
老师傅都只会修那固定的几种毛病,有不少新车的设计不一样,厂里又没有别的人能修,又不是人人都像沈灼野那么爱学爱琢磨。
老板气得要命,虽说不懂法、不知道背后给人泼脏水判不判刑,还是扯着接警的警员不放:“能不能给他判了?这就是个垃圾,祸害!您不知道,警官,好孩子叫他们糟蹋了……”
原本是没法判的,像这种案子,追诉期最多也只有五年。
宋季良白天就找人问过,要按诽谤起诉,收集证据又格外繁琐,像陈流这种“精神有问题”的,几乎不可能起诉成功。
但事情也有变数。
邵千山是个足够聪明,足够自私,也识时务的人。
一切顺遂时看不出,到了没路可退的地步,他谁都能舍。
“他说他是被陈流蒙蔽了。”宋季良说,“他弄了证据,证明陈流的精神根本正常,全是装的,所以才能欺骗他,利用他。”
邵千山极力把自己撇干净,甚至为了减刑,举报了陈流买凶杀人。
商南淮没对这四个字有什么反应。
他靠在窗前,微弯着腰,像在看地板上的一块木纹,又像什么都没看。
“这事不一定有准。”商南淮说,他像是已经想了一整宿这些话,语速极快,“哪有这么容易?陈流那个废物能有这个本事?再说就算买凶,去哪找人?沈灼野去哪了,连我都不知道,凭什么……”
商南淮吃力吞咽了下,像是被呛了,顿了顿才又说:“……凭什么。”
他都找不着,凭什么让这对人渣兄弟找到沈灼野?
凭什么,陈流这个垃圾,做了一辈子窝囊废,唯一做成的一件事,是害了一个最该活着的好人?
凭什么?
商南淮抬头看宋季良,这举报最好是假的,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还在调查。”宋季良说,“我倾向于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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