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野活到这么大,只怕没见过这种歪理,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
商南淮把耳钉给他戴上,力道轻柔,轻轻摸了摸那只耳朵,给他吹了吹:“疼吗?”
沈灼野摇了摇头,像是有些疲倦,在融融暖风里闭上眼睛。
商南淮没有收回手,看着这人苍白到透明的脸颊,车在路口转了个弯,沈灼野的脑袋垂下来,落在他手心。
“怎么累成这样。”商南淮低声问,“干什么去了?”
他接住失去平衡的沈灼野,被揽住的人动了动手臂,想要飘起来,却发现没有帮助甚至做不到。
而商南淮分明就是在帮倒忙,在旁边的座位坐下,不由分说把人圈进怀里,让沈灼野枕着自己的肩膀。
沈灼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沉默了一阵,才说:“季良哥……”
“好好的,没事。”商南淮说,“没处分,检查都没写,人家法医说他有病。”
沈灼野闭着眼睛,额发垂下来遮挡眼睫,微弱地抬了下嘴角。
商南淮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不满意:“你怎么不问问我?”
“你没事。”沈灼野说。
商南淮气结,就算他确实没事,那也得问问啊:“我怎么没事?昨晚上——”
他说到这,话音忽然顿了顿,混乱的记忆翻涌上来。那一点始终不散的违和,终于迟而又迟地悄然露头。
在他险些掉下去的时候,有手臂从后背拦他,力道极强,硬生生刹住邵千山扑他的去势。
宋季良不可能出现在他身后,他身后是无路可退的空洞,是黑漆漆的深渊。
商南淮愣了半天,拉过沈灼野的胳膊,把掌心罩在那地方,慢慢揉了揉:“……还疼?”
沈灼野不知他在问什么,黑眼睛慢慢张开,看了他一会儿,就又闭上。
商南淮抱着暖不起来的人,头脑转不动,胸口像是被什么剖开,拿出心肺随意翻检,奇异的没半点知觉。
“沈灼野。”商南淮低声说,“你不跟我回去,是不是因为……”
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伤痕累累的小豹子瘦得衣服都打晃,累到无声无息睡着以后,身体就不自觉地蜷起来,滑落的额头枕在他胸口。
商南淮拿过条毯子,把熟睡的身影裹住,听见发动机的轰鸣声——这声音不是车的,是飞机,这说明梦差不多该醒了。
沈灼野挑的这个地方实在不算近。
商南淮摘下眼罩耳塞,把毯子放进相邻的空座位,打开遮光板朝外看,飞机已经开始降落。
来的地方秋风萧瑟,初冬的寒意已经悄然降临,这里倒是还绿盈盈一片,像是春天不会结束,草木没有枯荣。
商南淮这一路都赶得火烧火燎,什么都没带就直奔机场,连行李都没费力气安检托运,幸好护照签证都有工作室常年续着,不然过海关说不定要费大周章。
可真到了地方,站在温暖明亮的阳光底下,那种茫然却毫无预兆地到达顶峰。
助理换了外汇,气喘吁吁赶过来:“商老师……”
“我去附近绕绕,看看景。”商南淮给他留了些钱,剩下的接过来,“不用急着找我。”
助理愣了愣,有些无法理解,商南淮扔下还在录制的节目,大费周章赶过来,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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