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脾气,只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东西,最开始的那个印象一旦成型,就死犟到绝不肯改。
宋季良:“可我是您亲儿子。”
“我敢回来,我还敢跟您对着吵,敢摔门就走,敢逼您承认您就是错了。”
宋季良说:“因为这是我的家,天经地义,这事您一个人说了不算。”
这话让宋国栋像是被重重砸了下,晃了晃,愣怔着站在原地。
宋季良拿起警服,他没办法再在这个家里多留,陪奶奶说了说话,就匆匆离开。
宋季良给商南淮发消息,说父亲还是不肯接受这件事,不肯相信小猫不会回来。
宋季良说,父亲偷着练道歉,练得结结巴巴满头是汗,脸涨得通红,血压不稳差点进了医院。
不过有惊无险……医生说没有大碍,就是要保证休息,保持情绪稳定,坚持健康的生活作息。
宋国栋扯着医生,从喉咙里吃力挤出追问,要不这么做会怎么样。
不是“不这么做”,说错了,他这张嘴有毛病,是“没法这么做”。
没法这么做,不得已的,要活着,要熬。
“那就毁了啊。”旁边的患者忍不住插话,“你这人,看着挺明事理的,活这么大年纪了,这么点道理都不明白?”
……
宋季良去医院接他,宋国栋坐在台阶上,手撑着额头,肩膀颓然地塌进手肘,一动也不动。
父子两个一路无话,快到家的时候,宋季良才说:“要是……下辈子,再捡着小猫。”
这次的话没招来巴掌,副驾驶的中年人身影凝固成石刻,盯着窗外,因为这句话重重打了个颤。
“就别带他回来了。”宋季良说。
宋国栋盯着他,呼吸变得粗重,死咬着的牙关发抖:“……我能改,我知道错了。”
宋季良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小猫不该来他们家,如果沈灼野从没来过他们家,说不定现在还活着。
说不定沈灼野最后会长成“无名混混”的样子,一点也不乖了,野性难驯,冰冷凛冽,沉默着蹲在钢架上抽烟。
说不定他做了警察,会跟沈灼野打交道,然后很快就发现,看起来超凶的小豹子其实正义感强到不行,根本没做过坏事,反而钳制着那群真混混。
说不定他们能做朋友——他们肯定能做朋友,沈灼野领半个编制,没事就帮忙抓贼,跑来警局跟他们一块儿吃盒饭。
宋季良想了无数种可能,哪一种都比现在好,他难得没跟父亲针锋相对,只是实话告诉父亲,如果那样,沈灼野也能活得很好。
不过他们家可能要差一些,宋国栋那个仓库,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得被那些混混洗劫,连偷带糟蹋东西,宋国栋这个体育队负责人逃不掉一个严重失职。
在那个年代,这也就基本等同于要自行引咎辞职。宋国栋的脾气,不可能咽下这口气,肯定要和那群混混不死不休。
那些败类祸害,要毁一个人、一个家的办法太多了……至少宋季良现在一定不是警察。
他们也多半不住在这,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只是一个变数,就会走上完全不同的岔路。
宋国栋在这些话里沉默着抽烟,呛人的烟雾填满车厢,他们就这么结束了这段对话,宋国栋恍惚着下车,并没回家。
宋国栋翻出当时的照片,去找了那个当初带头排挤沈灼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