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因为他把屋子里最后的一盏灯也吹了。
主要是吧……他现?在就像那个只能在黑暗之中才敢露面的活鬼,不敢见光。
若是见了光谢玉弓觉得自己会羞耻得燃烧起来。
她……
她在……
谢玉弓根本?连回?忆都不敢,恨不得把自己看过那场面的眼珠子给抠出?来。
他甚至伸手试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面容扭曲。
啊!
啊!!!
啊啊啊!!!
他脑子里像是被塞了一头活猪,一直在叫,不停地叫。
叫得谢玉弓头痛欲裂双耳欲聋。
他这辈子,活到了如?今十九岁,还没有过女人?。
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他对所谓的情爱所谓的孽欲从来不屑一顾。
他觉得耽于爱欲之人?,全都是没有理智的牲畜,包括他的父皇。
他……他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锅沸腾的滚油。
他在黑夜之中僵硬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上,瞪大眼睛看向虚空,尽可能地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
可是人?的思想,往往不受自己的控制。
而且他看到的那画面,对他来说未免过于刺激。
没有任何的防备和预料。
而且他甚至是参与者,是参与者。
因为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头脸之上,盖着他的皇子蟒袍,正是他前些?天去尚书府穿的那一件。
她的侧脸深深埋在蟒袍之中,潮红的颈项缠缚着黑蛇一样的长发。
她……她痴痴地开口,小?声?叫着他的名?字,是在做那事的时候,幻想着是他。
谢玉弓因为装疯卖傻,将一些?明面上的贴身侍从全都遣走了,正是为了避免这些?人?被人?利用逼迫,甚至是杀害。
他只留下了能为他跑腿卖命的死士,这些?死士不见光,因此他们不可能在白日里出?现?在谢玉弓身边。
这就导致谢玉弓的衣食住行,实际上都是由皇子府内的奴仆负责,这些?奴仆基本?上都是九皇子妃的人?。
也就是说,他的衣食住行,他用的东西全都是九皇子妃处置的。
这也就说通了为什?么?谢玉弓以为被侍从拿去清洗的皇子袍,会出?现?在九皇子妃的床上,被她用来……自渎。
谢玉弓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婚后的这三个月,他用的东西被拿走之后,都被她做了什?么??
他们成婚之后就没有在一起过,她这三月来,难道都是……
他简直有种窒息之感?,也确实忘了呼吸,把自己憋得胸腔剧痛。
他狠狠闭上眼睛,有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头涌起,横冲直撞,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而出?。
他恨不得杀了她!
可是他的“恨”,就像是夏日的雪花,还未等突破云层,已经化为绵密的细雨细弱无声?地落下。
侵湿了他的心头,熄灭了他的心火。
因为他们是夫妻。
虽然是阴谋,是落井下石的阴差阳错,但确确实实那个用他衣袍自行慰藉的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
谢玉弓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眼前也是她挥之不去的身体。
那熄灭的心火化为青烟缕缕,弥散在他的身体之中,又变为另一股无法遏制的陌生酥麻。
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情动意驰。
他僵成木偶,化为一座石雕,攥得手指咯咯作?响,通身上下,砸出?去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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