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仇堆积经年?,恐怕早就成了腐烂脓疮。”
“段洪亮此番带来?惠都的是五千精兵,还是五千骑兵。”白榆说?,“我?亲眼看?着他们训练,方知何为震天动地势如山洪。”
“禁卫军是勋贵之后,最厉害的武状元出身。”白榆淡淡道,“城防殿下应当?最清楚,就是一群混日子高门纨绔子。”
“至于护城卫……护城卫倒是有几?个真把?式,只可惜惠都要守,此番抽调过来?的偏是所有士兵中最没能耐的。”
“你觉得禁卫军和护城卫,再加上城防营联合在一起,能不能扛得住这镇南边境的五千骑兵?”
“守将擅离边关视为造反!”谢玉山说?。
白榆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啊……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天,手把?手演示给你看?,你还是连个皮毛都没有学到,真该多付我?一些?老师的束脩。”
“权在手,不如兵在手,若段洪亮当?真突破了猎场,将安和帝斩杀,将护卫斩杀殆尽。最后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
“说?千里护驾,就是千里护驾,说?皇帝召见,就是皇帝召见。”
“到时候给你这个太子安一个造反谋逆的名头,他们来?清君侧谁又能反驳,谁又敢反驳?”
“皇帝死了国不可无君,五千骑兵不多,但几?万镇南军在启南蓄势待发,你觉得段洪亮会顺应民心顺应礼制,扶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继位?”
“你母族再强大?,那些?氏族的联盟也是都是飞蛾,趋权势之火而走。”
“大?厦倾覆,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太子殿下应当?不用我?教吧?”
白榆说?:“你这太子做了二十几?年?,做到狗肚子里去?了。”
“今夜你已然?攻败。”
“你如今尚且能龟缩起来?苟延残喘,不过因为谋逆这条路难走,他们杀不了你,若杀了安和帝,天下动荡,各方势力争斗,谢玉弓上位也未必坐得稳皇位。”
这话一丁点不掺假,段洪亮没打算谋逆,他不怕,可他手下数万将士,不能变为反贼。
白榆若没猜测段洪亮来?此甚至不是为了帮助谢玉弓诛杀太子,而是阻止谢玉弓冲动的。
但也不能保证,段洪亮脑子一热,真带着军队把?安和帝给弄死。
她得加快速度!
白榆说?:“我?之所以冒雨进山寻你,而不是把?你的藏身之处告知谢玉弓,让你‘葬身兽口’被活撕了。”
“只因为你前些?日子,对我?尚算礼遇。且我?不愿见天下动荡,山河破碎。”
“太子殿下,认清现实吧。”
“若今夜逃不掉,你就会死得无比凄惨。”
“你连真的被猛兽撕扯的滋味都没尝过吧?”
“但是今夜我?能救你。”
白榆盯着谢玉山,慢慢伸出手:“跟我?来?,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我?能救你。”
白榆说?:“我?在山中做了几?日尼姑,熟识地形,认识几?户村民,我?能助你保住一条命。”
“过了今夜,段洪亮他们寻不到你,便会暂且撤离。”
白榆半跪在那里,分明身形削薄如纸,却像一个万马千军之中杀到谢玉山面前,来?救他的“将军”。
她耐心等着,等了好一会,谢玉山总算是动了。
但是他一动,还未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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