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堵住了霍玉兰。
面容扭曲,双眸含着一泡血一样,再开口声音嘶哑如老鸦:“我们一起?创立公司的时候你都?忘了吗?”
“那时候多难啊,我们卑躬屈膝地走到现在?,我们到处求人,那一切你都?忘了吗?”
“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我这?辈子?……都?想跟你在?一起?的。”
“小兰,你是不是糊涂了!”
“你这?样做,和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霍玉兰微微后退,不和薛竟原起?冲突。
但是薛竟原显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本以为今晚是一个重?温旧梦的美好开始,却没想到他满心欢喜地赶回来?,却只得到了噩梦降临般,如坠深渊地狱的消息。
“小兰,把那些资料还给我,还不好?”
“你不爱我们的孩子?,我爱。”
“我不能……”
“我们的孩子??”霍玉兰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看着薛竟原,问道,“从狗场转做狗粮,再从狗粮转到做宠物玩具,最后转到做医疗器具……的畸形儿吗?”
薛竟原的眼皮抽搐,被霍玉兰一句话堵到哑口无言。
他想说光是做狗场又有什么用?根本没有办法发家!
他想说如果不是他转做狗粮的话,狗场又怎么能维持得住?
他更想说生意就是这?样,不到处钻营,不什么赚钱做什么,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从底层爬上来??!
可是他看着霍玉兰多年不变的脸,看着她一如当?初的模样。
恍然之间想到,他们最开始的目的,只是做一家狗场。
一个给流浪狗和被主人遗弃的狗一个家的地方。
那时候的薛竟原,尚且带着青涩和傲气,但是又善良又具有怜悯之心。
他会蹲守在?一个桥洞旁边整整三天?,只为了把里?面被人打残的流浪狗给哄出来?。
会拼着一身的伤,把一条应激的狗调教好,重?新送回家人身边。
那才是霍玉兰当?年喜欢的,折翼的傲鸟。
可是振翅后的鸟儿,注定不可能满足一片只有巴掌大的蓝天?。
薛竟原在?霍玉兰的注视下,像是被兜头浇灭的火堆。
一切气焰和疯狂都?在?她过于冰冷的审视之中湮灭。
他放开了霍玉兰,像是最后再看她一眼那样,注视了她好久。
抬起?手想碰一碰她的侧脸,却被霍玉兰躲开了。
薛竟原的手僵在?半空,他这?一刻,比他当?年抱着一条浑身布满丘疹的流浪狗,耗空了钱包给它?买药,没钱吃饭的时候还要狼狈。
他像是长年披着人皮的禽兽,骤然被人扒掉了人皮,鲜血淋漓地站在?那里?,无处容身。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你这?么对我,是为了牧氏企业的继承人吗?”
说不是。
薛竟原心中默念。
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什么都?原谅,都?无所谓。
可是他注定失望,因为霍玉兰从来?赤诚,不屑隐瞒,她说:“是。”
“他每天?很忙,为了处理?你们的事?情?,还要专门抽出时间来?加班。”
霍玉兰说:“我不想让他因为我的事?情?,那么辛苦。”
“哈……”薛竟原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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