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什么气?”赶车人卡了壳,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对啊,你生什么气呢?你又不是人。”
季星海的嘴角扯开,像张开大嘴的鲨鱼,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在了赶车人的头上,揪着头发就朝着烧开的滚着油的铁锅摁去。
刺啦~~~
“你要几成熟啊客人?去腥的香料喜欢不喜欢?我特意为你调的味儿呢。”
说着他想要扭断意欲挣扎的胳膊和腿,免得碰翻了铁锅。然而碰到才发现这胳膊和腿柔软无骨。
他抽出斧头剁掉了,四肢落在地上,变成尖尖的触须,并且还在有活力地扭动跳跃。
头则按在咕咚烧开的滚水中,按两秒提起来看看,又按回去,然后又提起来看看,再按回去,如此反复,一会儿就传出了肉香。
最后他提起来,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脸,而是有着圆而凸的眼睛和躲在皮下的大概是嘴的洞口,圆圆的洞口依稀看到两粒尖锐的切割牙。
季星海上下打量,好一张光滑湿润色素沉淀如同鱿鱼的脸。
鱿鱼人。
“啊,啊!”鱿鱼人的眼睛已经烫熟了,这是它们作为强大的部位,也是最脆弱的部位。
“姓名、年龄、种族、职业、目的。”季星海揪着生命力旺盛的鱿鱼人,37℃的嘴说着零下37℃的话,“我喜欢吃会说谎的鱿鱼。”
鱿鱼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暴露了,它想要扭动触须,在死前给同伴留下线索——信号会一一种信息素的方式残留。
可直到这个时候鱿鱼人才发现,它的触须已经被砍断了,它疯狂扭动断裂处。
“还想传递消息呢?既然冥顽不灵,那就算了,下一个更乖。”季星海从不委屈自己,赶车人丧失了最后一次机会。
外面那层老皮他不要,撕了,露出下头雪白的肉来。
鱿鱼人尖叫着,颤抖着,然后变成了一只死不瞑目的大鱿鱼。
“这个可不能丢。”他捡起那条活力十足的触须,“刚好烤个足片。”
鱿鱼虽大,能量却不多,只能勉强填补了饥饿,季星海捞起已经晾好的肉汤,对着火堆一口一口喝着。
关于火种的事,鱿鱼人语焉不详,看来还是得去一趟大城市。
明天一早就出发。
副本第三天。
雪橇车离开了这座寂静的村庄,五只长毛大犬奔跑在松软的雪地上,厚实的脚垫留下一朵朵梅花。
季星海坐在车厢的前面在赶车,他头上包着一块干净的洋灰色三角巾,脖子上套着驼色的绒毛围巾,但风大,脸依旧快被吹裂了。
他缩着脖子,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早上吃的都消化完了,天冷热量消耗得快。
普通食物就是这样不耐饿。
又转了一道弯,他低头看看手表上的时间,再对比简陋地图上的参照物,天黑前大概能到那个城市。村庄那些匆忙撤离的人大概就是去了这里,因为最近。
这可是拥有火种碎片的城市呢。
天渐渐暗了,路上遇见的人越来越多,风带来各种气息。
季星海的雪橇车堵在路上,进城的人实在太多。
他们相互都很防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对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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