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第一个标记物之后,隔个十几分钟就会遇到新的标记物,几乎每一个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又或者原本没有故事,但被世人附会了许多传说,现在这些传说又经过秦遇的嘴传到季星海的耳朵里。
一段一段的故事伴随着他走过巍峨的雪山,如果回头看,他已经在雪山中段,身后的路也早被风雪覆盖,再找不见。
季星海自我定义是‘不紧不慢’,事实上,就爬雪山来说,他算是飞快的了。所以仅仅二个小时,他就走完了正常成年人一天才能爬完的路。
这时候他稍稍停下来,从背包里找出放在恒温盒里的糯米贴。
蒸好的糯米,切出一块四四方方的放在抹了猪油的铁板上煎,煎得外面焦黄里面软糯,撒上葱花和虾米,倒入一点黄酒提香。
雪山上只有零下二十七度,季星海飞快将稍稍有点烫的糯米贴塞进嘴里,糯米的软糯,黄酒的香,猪肉的润,还有清爽的葱花和虾米,以及伴随着特殊食物来的‘疲劳度减一、减一’和‘饱食度加一、加一’。
吃完并不大的糯米贴,再美美喝一口保温壶里甜得恰到好处的红枣雪梨百合汤,全身细胞都像是泡在温泉里,暖洋洋的。因为在雪地里趟了半天而僵硬的四肢也像是重新打磨上油,再次变得十分灵活。
“我这样的身体强度,还有特效食物带着,来爬雪山就和作弊一样。”季星海仰头看着望不到顶的雪山,“但这又不是比赛,作弊就作弊。”
“继续。”他调整了帽子和护目镜,抓着雪杖再一次往上爬。这一次,他的速度又加快了,并且脚步只在雪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就像突然会了轻功。
秦遇看着路线图,并且估算时间,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天黑之前就能到达山顶。
结果还没到天黑,太阳还挂在空中没有落下的时候,季星海就已经来到猿冰尸首旁。他将他的背包拆掉,将其变成简易的拖行雪橇车。
猿冰已经僵硬的尸体被绑在上面,被他拖着往前走。
“算了,都到这儿了,顺便带你登顶。”
此时空气里的氧气已经比山脚下稀薄许多,往上走需要耗费的体力也比之前多,但季星海依旧风轻云淡,要不是看到他手上的青筋,还以为这是多‘顺便’的轻巧事。
秦遇看见了,但未点破,他撑开伞,为他挡住太阳有些刺目的光——虽然戴着护目镜的季星海其实并不特别需要。
五十二米,说长不长,放在平地上,慢慢挪动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但在雪山上,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法跨越这五十二米。
季星海拖着猿冰的尸体往前走,一步一步,金色的阳光落在他和他身后的尸体上。
尸体上的薄雪在消融,青白色的皮肤一点点透出血色,那被冰雪覆盖的护目镜和口罩也开始露出原本的颜色。
秦遇注意到了,他伸出手,虚虚挡在两者中间。季星海笑起来,他一鼓作气,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抓住雪杖,一人一车冲进山顶晕开的光中。
眼睛稍稍适应了刺目的光,季星海才看到山顶的风光。
苍茫的天空,犬牙交错的山脊,天地间唯有一抹光。
那是没有任何东西遮挡的太阳,亮得如此纯粹又耀眼。
这是只有站在大地最高处才能看到的风景,死亡和危险为这一抹亮色增添了无数神秘的色彩。
“真好看啊。”
季星海听到后面温润的声音,他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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