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两个字,他侧首哂笑,很意外。
孟听枝说,有点。
风月乍现,短兵相接,之后又退回乖乖女的青涩语境,提醒他少喝酒,少抽烟,早点睡觉。
夜场的躁与热,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他闲心满致跟一个小姑娘发着消息。
孟听枝问:“你明天大概要睡到几点呢?”
“你想几点找我?”
孟听枝立马蜷缩起十个圆润脚指,床单上曳出几道褶痕,这也太直接了吧,她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戳破了。
她索性就顺着话问:“几点都可以吗?”
他回得字少,也快。
“嗯。”
“那晚饭时间好不好,等你睡醒,我给你送吃的。”
程濯说:“章鱼小丸子就不要了吧。”
孟听枝歪着脑袋笑了,隔着屏幕脑补,他略觉头疼的样子一定很可爱,虽然可爱用来形容程濯十万分的不合适。
孟听枝开心地回:“不是章鱼小丸子哦,可以期待一下。”
隔天傍晚,霞光万顷沉缀在天际,破碎流云像小片鱼鳞层层密布,又似狂草手笔碾碎了橘墨,将昼夜接驳勾勒得分明。
那天苏城的火烧云美到上了微博热搜。
无数仰头拿手机拍照的行人里,孟听枝提着保温盒路过小广场,橘辉在身后,她像是唯一一个背道而驰的运动质点。
程濯跟保安提前打过招呼,孟听枝下了车,顺利进入枕春公馆的宽奢园区。
程濯住在6号。
她按了一下门铃,旁边的显示屏忽然变成自拍模式,她几分懵懂,凑近一些打量屏幕,不确定此刻程濯是否能看见自己。
“程濯,我来了。”
几秒后,门自动开了。
她进门,换上客用拖鞋,浅灰色,男女通用的款式。
孟听枝去厨房拿出碗碟,把保温盒里的三菜一汤,和一份绿豆粥盛出来。
“夏天吃绿豆很好的,清热降火。”
“降什么火?”
程濯穿一件黑色浴袍走过来,同材质的长裤拖至脚背,腰带也系得松散,双手朝下插兜,除了肩膀耷拉着,胸襟也敞得有点深。
他皮肤白,有种类似冷玉的光泽。
一时不知道把眼睛往哪儿放,孟听枝错开目光,极力作镇定自若的模样,端着小盅去餐厅。
“快来吃吧。”
声音隔墙传来,说不出的娇妻感,程濯抬手摸了一下鼻梁,转身朝外走去。
绿豆粥的温度刚刚好,丝瓜蛋花汤清淡,三个小菜是卤鹅,拌黄瓜和炒三丝。
很家常的菜式。
他喝了几口粥,胃里有种暌违已久的暖绒感,很难形容,就像眼前的小姑娘,心机有,单纯也不缺。
但就是很舒服。
“孟听枝,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叹,有几分故意的味道在。
孟听枝起了反骨,说:“嗯……我妈妈的厨艺是跟邻居阿姨学的,邻居阿姨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他送一口粥进嘴,捏着瓷勺,腕骨懒懒的垂着,勺子在碗沿上敲出一声清脆的响,要笑不笑地颔首说:“那你试试。”
孟听枝当时只悄悄捏紧手指,没说话,但之后几天,真照料起他的晚餐,每天都来给他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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