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枝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程濯。
她跟着孟宇往门口停车坪走,接通电话“喂”了一声,下一秒,她从听筒里听到了烟花的声音,几乎与她所在的位置同步。
只是由电流传递过来,多了一层灰膜似的空洞,忽然觉得距离很远。
孟听枝先是仰头看烟花,听到一声轻轻的笑。
她几乎没有想地转过头,看见了室外楼梯上的程濯,木窗玻璃里临摹着古色古香的山水,红光,墨迹,清清明明。
他从落拓灯影里走过出来,白衬衫黑风衣,和她今天的打扮倒像情侣装。
挂电话,看着就要走过来的程濯,孟听枝又看了看堂哥,她从没有想过要让家里人知道程濯,但现在这个情况无可避免。
孟宇也注意那道晦暗处的黑影,眯起眼:“朋友吗?”
孟听枝做不到撒谎,如实地小声回:“是男朋友。”
程濯走近,刚好听到孟听枝的声音,眉梢舒朗,目光朝孟宇示意,“那这位呢?”
“我堂哥。”
他表情明显变了几分。
孟听枝忽然很怀疑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给自己打这个电话的,不过这人一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很自然地就朝孟宇伸手:“枝枝的堂哥,你好,我是程濯。”
孟宇脸上的表情变化比程濯还要大,薄薄镜片后的眼睛觑着,有惊讶也有疑惑。
“孟宇。”他看着程濯,面上淡笑,同他握手说:“程先生,久仰大名。”
“你认识我?”
孟宇看了眼孟听枝,笑容加重几分,“你跟我妹妹都能认识,我认识你,很难吗?”
程濯不置可否。
孟宇说:“下午跟枝枝在附近练车,刚好过来吃饭。”
程濯说朋友在附近赛车场办了活动,刚结束,就近在这儿聚,说完就见赛车服都没脱的沈思源从二楼探头,“程濯,抽根烟这么久?回来啊,真不灌你酒了。”
“遇着孟听枝了,跟她哥哥聊两句,你们先吃。”
那帮少爷堆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徐格第一,沈思源就是第二,手比个喇叭朝孟听枝喊:“孟听枝,程公子是真听你的话,今晚一滴酒都没沾。”
程濯只给他一个字:“滚!”
沈思源回去后,二楼包厢里明显热闹起来了,人影乱蹿。
程濯收回目光,温温柔柔地看孟听枝,“练车?怎么都没跟我说?这样吧,你别麻烦堂哥了,我闲得很,我教你。”
孟宇接过话,不咸不淡一个笑:“论车技,肯定是程先生好。”
“哪里,叫我程濯就行了,附近那个赛车场是我一个朋友弄的,有兴趣可以过去玩儿,”程濯看向停车坪,“你们开车来的?回去方便吗?”
孟听枝这时才间隙出了声,乖乖“嗯”了一下。
孟宇不是不上道的人,立马懂了程濯的言外之意。
“我还有事要去趟公司,不方便送枝枝,那我就先走了,枝枝,你随时来我家拿车。”
对话比她想象中轻松,孟听枝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好的,那哥哥你路上小心。”
那辆熔岩红的沃尔沃从程濯面前开出去。
他意外地笑:“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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