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
多吉局促不安的用脚尖踹了踹墙角。
沈晏白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江中屿到底说了什么。
多吉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他低着头,也把手伸了出来,一束还带着清晨露珠的野花花束就这样出现在沈晏白的眼前,好像整个秋天的美丽都在这里了。
花瓣尖上的露珠甚至还顺着往下滴落,坠入绵软的土壤之中。
连空气都变成了香的。
“他在跟你道歉,”江中屿笑道,“用行动来表示。”
沈晏白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接过这束花,珍而重之的握住,想了想后觉得自己也应该要表示一下,于是说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也送你一个吧。”
沈晏白找遍了全身,都没找到一个贵重或者有意义的礼物。
江中屿笑道:“其实你不用回礼的,知道你原谅他,他就很开心了。”
沈晏白执着的翻遍了自己的行李箱,最后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那块手表上,这手表他戴了很多年,以前是因为这是前男友送的,后来是因为可以遮住手腕上的伤疤。
他想了想,把手表取了下来。
江中屿说:“这太贵重了。”
“我的心意确实挺贵重,”沈晏白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到,“多吉,给你。”
多吉仰起头,先看了一眼江中屿。
江中屿顿了顿,说:“拿着吧。说谢谢。”
多吉立马把那块手表从沈晏白的手里抢了过来,他没说谢谢,但躲到江中屿的背后去,露出一个小脑袋,很轻也很迅速的笑了一下。
连江中屿都觉得吃惊,摸着多吉的脑袋说:“他应该很喜欢你。”
沈晏白愣了一下。
江中屿说:“他很少笑的。”
沈晏白在房间里找了个皮筋儿套在手腕上,尽管如此,伤疤还是不能完全的遮住。他不能做到对伤疤视若无睹,于是总是把注意力放在手腕上,导致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平措甚至问他:“是还疼啊?实在抱歉,我家孩子这主要是……”
“不是,”沈晏白连忙道,“就是有点感冒,所以胃口不是很好。”
平措夫妻俩是个好人,吃完饭后就往沈晏白的房间里送来了感冒药。平措还拿来了一碗黑漆漆的苦药汁,说是他们这边的偏方,喝一碗保管感冒就好了。
沈晏白找借口让平措先出去了,黑色药汁放在桌子上实在有些喝不下。
他拨弄着手上的皮筋儿,连江中屿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不习惯了?”
“什么?”沈晏白吓了一跳。
“手腕上没个东西遮着。”
“……嗯,有点吧。”沈晏白说,“到索加之前我们应该还会路过别的县城吧?我到时候再去买块手表戴着就好。”
“一定要是手表吗?”江中屿问他。
沈晏白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下一秒他的手腕突然被对方给握住了,微微抬了一些起来。
沈晏白低头,看到江中屿把一个棕褐色皮制套圈一样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打了个死结,宽度刚好够遮住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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