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白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就是个蠢逼。
遇事儿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问“怎么办”,估计江中屿也挺无语的,他想。
“没事,警察应该很快就会到。”江中屿闭上眼,有些有气无力的说到,“伤口不算深,只是会有点失血,要不了命的。”
“我带你去医院。”
沈晏白没有再继续考虑下去,他直接扶着江中屿半躺着,然后蹲下去将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江中屿给背起来——江中屿看着瘦,但其实都是精瘦肉,整个人重得不行。
他走两步就喘,短短几步路的时间,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好不容易才抵达车上,沈晏白甚至顾不上休息,拧开了车钥匙,踩下油门。
没油了。
沈晏白终于体会到了走投无路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会不加油啊。”沈晏白扭过头去看向江中屿。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江中屿应该是已经有一些失血过多,所以昏昏沉沉,半睡半醒。沈晏白帮他把椅子往下调整,让对方可以躺得更舒服一些。
他从江中屿的兜里掏出了手机,没有信号。
“不会、有事的。”江中屿迷迷糊糊的说到。
“江中屿……”沈晏白喊他的名字,对方没有给任何的回应。
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伸出手放在额头上,才察觉到江中屿有些发烧,额头滚烫,手脚却冰凉,沈晏白彻底慌了神,在他的印象里,江中屿的手无时无刻都是滚烫的,是能够把他的整个生命都温暖的温度。
可现在这滚烫却熄了火,变得一片冰凉。
可可西里初冬的深夜太冷了,车里的温度更是降至冰点。
沈晏白把自己的厚外套脱下来裹在江中屿的身上,对对方来说仍然有些无济于事。
沈晏白只好把卫衣裤子等衣服全都脱了下来裹在江中屿的身上。
江中屿握住他的手说:“别脱了。”
“我不冷。”沈晏白冻得嘴皮子发青,死死地盯着江中屿说到,“你得多穿点。”
沈晏白穿着单薄的长袖T恤在车子里瑟瑟发抖。
“没事的……”江中屿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沈晏白紧紧地抱着江中屿,对方的头放在他的双腿上,他觉得对方的身体越来越沉重了。
自己的头也越来越重了。
天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
越野车也耗尽了最后一点电,彻底熄了火、灭了灯。
沈晏白昏昏沉沉的小声呢喃道:“江中屿,你这个疯子,我干嘛要陪着你发疯。”
他如果自私一点,其实就不会陷入这种境地了。
可他被江中屿带偏了,怎么也大公无私起来了。这可一点也不像沈晏白啊。
沈晏白快要睡过去了。
可他突然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飘下来,最开始很少,然后慢慢的变多了,他沉下心凝神去看,才发现那是雪。
是可可西里初冬的第一场雪,是浪漫又温柔的初雪。
它很快将大地装点得温柔多情,让这寒冷的深夜多了一丝旖旎与奇妙。
沈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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