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卖烘山芋的……”
“是烤红薯!”
“好好好,烤红薯。哪个,卖的人怎么把灶膛搬到街上去的?弄个门面一边在灶膛里烘一边卖吗?”
冯雪气得跳脚:“灶什么灶啊,城里怎么会用大土灶,丑死了。我家都不用,我家烧饭都是煤气灶电饭锅。”
吓,好有钱,现成的不要钱的稻草不烧,竟然花钱买煤气包。
江海潮糊涂了:“那把煤气灶搬到街上也烘不了山芋啊。”
可怜冯雪叫她给带歪了,冒出一句:“谁说煤气灶不能烤红薯。”,然后才回过神,“哪个说是煤气灶了,是大铁桶,这么高的大铁桶。”
她连笔带划了半天,越说越乱。
好在江海潮精明的很,问她要了铅笔和纸,直接画出来给她看:“是不是这样的?”
“对对对。”冯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激动,“就是这种,我看他是拿火钳从里面把烤好的红薯夹出来的。”
江海潮若有所思:“哦,明白了,跟摊煎饼的桶上一回事。”
冯雪卡壳了,她要真聪明,一开始就该说是摊饼的那种大铁桶,可她不要面子吗?她气急败坏地强调:“肯定不一样啊,就你马大哈才觉得一样。”
幼儿园就是同学,江海潮怎么可能不了解冯雪的尿性,但当着她妈的面,班长自然给学习委员留面子:“是是是,你最仔细,老师让我好好跟你学呢。谢了啊,你吃饭吧,我走了。”
她挥挥手道别,又“噔噔噔”地跑出去。冯妈妈在后面送:“吃完饭再走吧,没事的。”
“不了,阿姨,我家公爷等我呢。”
“哎哟,你家公爷爷也来了,怎么不喊进来啊。”
“我家公爷爷刚从田里回来,没来得及换鞋子。家公爷,我问好了,我们家去吧。”
家公爷爷站在院子外面跟冯妈妈打招呼:“谢谢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
“没事没事。”冯妈妈不好留人,只好道一声,“那路上小心啊。海潮,有空来家里玩,我们冯雪最喜欢跟你玩了。把你妹妹也带来。
江海潮心道大人可真会说漂亮话,冯雪可不喜欢跟她玩。海音还差不多,冯雪也喜欢把海音当成洋娃娃打扮。
祖孙两人走了,冯雪喊她妈妈:”妈,吃饭啦,他们都走了。”
冯妈妈却感慨不已:“难怪江海潮成绩好哩,你看这个劲头,为达目标排除万险,想到就要做,一晚上都不肯耽误。”
冯雪跳脚:“妈,她那是不务正业!她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想着做小买卖。对对对,叫投机倒把。上次学校都让她写检讨了,她还大队委呢,也不嫌丢脸!”
更让她怨念的是,江海潮都写检讨了,学校也没撤了她的大队委。她当众读了检讨以后,陶老师竟然还以她单元测试拿了满分为理由给她两本作业本。
哼!她冯雪才不稀罕学校发的破本子呢。她就是觉得陶老师太偏心,一点原则都不讲!
冯妈妈又拍了下她的后背,虎着脸道:“怎么讲话呢?人家也是被逼的。没看到她爸妈都出去闯生活了?没看到她衣服袖子都要磨破了?不想办法挣钱,靠田吃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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