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讨厌做梦。
傅时昭十分顺从地被他牵着,跟在他的身后继续逛起了画展。
后面的画有的是关于美梦的,有的是关于噩梦的,画风差距很大,给人的视觉冲击也很强。
傅时昭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但还是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打算晚点发条朋友圈。
画展里面并没有禁止游客拍照。
这也是记录的一种形式,和写日记一样。
只不过日记不会被人看到,可以写得更加大胆一些。
看完所有的画离开画展的时候,门口的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两个安睡香囊,笑着说:“祝无梦。”
睡眠质量最好的状态是不会做梦的。
不管是美梦还是噩梦,醒来之后都是一场空。
美好是假的,醒来之后什么也抓不住的心理落差会很大,恐怖也是假的,醒来之后会对情绪影响很久。
倒不如睡个好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
离开画展,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解决了晚餐,这才匆匆往回赶。
夜晚的风很凉,唐眠不喜欢戴耳罩,不喜欢耳朵上面被东西遮住,会勒得助听器不太舒服,因此耳朵总是被冻得微微发红。
幸好他们一直在商城内部行动,吹着暖空调,出来就是接他们回去的私家车,不至于冻出什么问题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助眠香囊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寒假开始心情放松,唐眠这晚睡得很好,没再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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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是鼠年。
子鼠,又是一轮新的开始。
这个年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就是雪落得比往年要更大一些。
落雪天唐眠不爱出门,至多在家里的院子里面玩玩雪,玩不了一会儿便回屋取暖去了。
傅时昭便让养父开车带着他来了唐眠家里,一同带来的还有雪球。
萨摩耶是雪橇犬,并不怕冷,在唐眠家院子里的雪上留下了许多串狗爪印。
棉花糖怕冷,团在自己的窝窝里面懒得动弹,见雪球过来,慢吞吞地转移了阵地——团在了它的身上。
傅时昭还带来了空白对联和窗花纸,打算写完、剪完带一部分回去讨太奶奶欢心,太奶奶最近可被上门叨扰的那群傅家小辈惹得心烦气躁的很。
傅时昭这回过来打算小住几日,一是为了见唐眠,二是为了躲一躲那群傅家的人,他才不想过年被那群人影响了好心情。
研好磨,傅时昭状似不经意地瞅了一眼已经剪完一纸窗花的唐眠。
窗花上是一个大耳朵小鼠提灯笼的图案,十分惹人喜欢。
唐眠的手指也被剪刀柄勒住了淡淡的凹痕,只见他用拇指飞快掠了一下,活动了会儿手腕,拿起另外一张圆形的窗花纸揣摩了起来。
傅时昭收回视线,拿起毛笔沾了沾墨,在空白对联上面行云流水地写下两行字,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瑕疵。
唐眠不知什么时候将脑袋凑了过来,夸道:“好看。”
傅时昭微弯眼睛,继续写起了横批。
唐眠坐正身子,继续折着手中的窗花纸,听着耳畔妈妈播放的纯音乐,脑中思绪又开始翻涌起来。
上一世的傅时昭字写得并不好看,隔三差五要被语文老师叫去办公室训的程度,根本写不出这么漂亮的对联。
明明是他将傅时昭“养”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却又总是忍不住怀念起上一世的傅时昭,总觉得那样才是真正的傅时昭。
有点儿犯贱。
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满足。
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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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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