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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又生涩地施展技巧,时不时抬眼看向庄清河。

庄清河的脑髓瞬间被榨干了,从脚趾到天灵盖都是一片酥麻。身上满是斑驳的吻痕,情动时显得更加艳丽。

窗外的光线像气喘病人的呼吸时隐时现,在庄清河涣散的眼中闪烁不停。

他陷落在苏麻的余韵中,尽量克制着呼吸。

事后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商珉弦没去公司,让陈秘书把他的电脑送了过来,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和庄清河粘在一起。

一转眼到了黄昏,窗外的天空上燃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商珉弦在餐桌前用电脑回邮件,庄清河则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

“喵~”

商珉弦微微侧耳:“哪来的猫?”

庄清河躺在沙发上举手,说:“我叫的。”

商珉弦把头转回来,微笑看着他:“你学猫叫学得挺像。”

“是吧。”庄清河一听有点来劲了,翻了个身撑着头,说:“我从小就学来着。”

“学这个干什么?”

“孤儿院好多老鼠啊,晚上经常出来咬人,我就学猫叫吓唬它们。”

商珉弦闻言一怔,蹙眉问:“你被老鼠咬过?”

“咬过啊。”庄清河伸出手,然后又一一细数:“手指,脚趾还有耳朵。”

商珉弦看着他,眼神复杂。

庄清河感叹道:“我是孤儿院里被咬最多的小孩儿,我觉得我小时候肯定很甜,像个小糖豆,连老鼠都喜欢吃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商珉弦,眼中含着某种期待。

然而商珉弦把他的期待理解成了别的意思,再次走过去吻住他。

庄清河闭上眼,把眼底的期望掩藏起来。

在陈元典那里的遭遇让庄清河知道了一件事,原来一个人的大脑是有自我防御功能的,会把让自己觉得痛苦的事情忘掉。

所以,尽管他那么希望商珉弦能想起过去的事,却不能做那个提醒他的人。

没关系,他闭着眼回吻商珉弦,心想,我不着急的。

前天跟邓昆坦白当年的事时,庄清河只讲到他被陶管家送进医院,后面的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那是一个故事的结尾,同时也是另一个故事的开端。

庄清河在医院住了三个月,那一年的除夕他都还在医院,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这样万家团圆的日子,医院也比平时冷清。除夕夜还在住院是很不幸的事。

可是这世间的幸和不幸都是对比出来的。

庄清河年幼、孤苦、生命垂危,他的不幸,是那种最深最重的不幸。

除夕夜凌晨的医院,安静、冷寂。

庄清河身处的楼层是重症监护室,走廊又暗又长,八岁的庄清河独自躺在病床上,和死神殊死搏斗。

他已经昏迷了很久很久,挂在床头的吊瓶点滴嘀嗒作响,仿佛生命倒计时。

直到零点时分,窗外响起震天的爆竹声,庄清河在巨响中睁开眼,艰难地转头望了出去。

烟花的光透过病房的窗,明明暗暗、闪闪烁烁地映在他身上。

焰火震耳欲聋,苦难寂静无声。

那一天的庄清河,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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