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位萨满婆婆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才像是醒悟过来一般,让他们进账、向狼主行礼。
“……您是问当年那件事?”
待众人都落座,萨满的弟子分别奉上了高粱茶,老婆婆才有些惊讶地重复道:
“当年夫人不幸离世的那事?”
顾承宴点点头,“敖力与我说了个大概,听说当年是您给夫人查检、收敛的遗骸,所以我有些事想问您。”
老婆婆听明白顾承宴来意,她兀自回忆了一番,将自己知道的情况悉数说与众人听——
当年她远赴铁脉山采药,想着阿利施部就驻扎在王庭附近,族人有个头疼脑热还能到王庭去请大萨满。
结果采药归来,就得知他们夫人带着未出世的小女儿一道儿殒命,而且还是有其他萨满在场的情况。
她钻进帘帐内一番检查,瞧着夫人面色雪白、身|下是大片染红的血迹,那孩子是胎位不正、脐带绕颈。
“那您瞧出来这些……另一位萨满瞧出来了没?”
老人点点头,“这情况是凶险,但若造作决断、提前落胎,或许还能保住夫人一条命。”
“会否是……那萨满不通此科呢?”顾承宴问。
中原就有那种大夫,他在某一科上十分精通,但应对小儿科、妇科时又一窍不通,用时竟还要翻书。
老人摇摇头,重新细讲了当年的情状:
她查检了夫人的身体情况,知道她这胎本来凶险,难产殒命,也是一种可能,并不奇怪。
而她进帐的时候,另外那位萨满是满头大汗,眼底还有乌青,看得出来是守了几天几夜没合眼。
“夫人在毡包内生产,那毡包就是重地,闲杂人等是轻易进不去的,只有萨满和来往帮忙的女奴。”
“出事后,老身问过那几个女奴,她们都说那位萨满进入毡包后就从没离开,一直在努力帮着夫人生产。”
“那——”顾承宴问,“这种情况他没早早告诉翟王么?如果来得及,不是可以至少救下一个?”
萨满摇摇头,这也是她不明白的地方:
“他进帐以后就一直在尽力施救,根本没有出来报过信,大王倒是一直守在帐外,哪儿也没去。”
“那之后……就在他的东西里发现了毒粉?”
草原上,生育本是喜事,一尸两命惨祸一出,整个阿利施部都陷入了悲痛中。
那位萨满也显得十分自责,面对着阿利施部翟王更是不住地叠声道歉。
阿利施翟王本不想与他为难,脐带绕颈这事谁也不能预料,赏赐了金银就要送他离开。
“大概就是他要离开部落的前一夜吧,我守着夫人的遗骸正在诵经,结果就看见夫人身上泛起了青斑。”
人死后会在身体的低下部位形成尸斑,大多会呈现紫红色,若是中毒之类,则会成为樱红色、棕红色之类。
青斑更像是淤青,不该出现在正常死亡的人身上,而且是泛起的,倒真是中毒之相。
顾承宴深吸一口气,不甘地追问最后一道:
“那……当年伺候夫人的这些人,现在还在部落么?您还记得她们谁是谁么?”
老婆婆仔细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一个细节:
“夫人离世后,她身边伺候的许多女奴都被发卖,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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