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帮凌煋筹谋的那些日子他是觉得累,有时候甚至会找借口回青霜山躲懒避个几天。
但如今在草原上,明明赛赫敕纳自己不在乎、不盘算,他却上赶着筹谋、往远了计算。
顾承宴看着面前的热水,水面上波纹涟漪荡,水下赛赫敕纳的腿修长有力,看着就充满了力量。
他轻笑了笑,算了,谁让小狼崽可爱呢。
便是操心劳碌,他也认了。
说完捏古斯部的事,顾承宴又简单提了提戎狄其他部族,“库里台议事麻烦得很,你别不当一回事。”
“我很当一回事了——”赛赫敕纳收了收手臂,不满地勒顾承宴一下,“坏爷爷也和我说了好多遍的。”
老梅录说话行事从来是端着,每回给他讲一个部族,都要从该部的历史说起,然后讲一整个上午。
那可是足足十二个部落!
赛赫敕纳早就不耐烦了,但想着顾承宴给他说过的库里台议事重要,也就强忍着听下去。
其实也不用记什么渊源,在他看来——戎狄目前的十二个部落也就分为四个派别:
一些希望他做狼主后不要做出任何改变,循着先狼主和前面几代狼主的步子继续这么走;
一些觉得应当回到更远一些的远古,像是伯颜部还没分裂的时候,整个草原都是一个部族的天下;
一些希望他变成中原皇帝,建造华美的宫殿住着;一些则没有明显的偏向,不过渴盼平安度日。
顾承宴和老梅录都让他记住,但这些在赛赫敕纳看来根本不用记:
无论何种偏向、派系,草原牧民肯定是希望平安,渴盼着水草富裕、安居乐业。
那只要保证草原上不打仗,或者打仗也是像札兰台部这样很快就能结束,那又何必去考虑那么多。
赛赫敕纳早看出来了——
乌乌和坏爷爷都是那种走一步要提前算好几步的人,而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事、不生事。
“乌乌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
顾承宴也知道这些事情不是瞬间就能解决的,他下山助凌煋称帝也是用了足足十年。
赛赫敕纳虽是顺利承继了狼主位,开始的场面比凌煋要稍微顺利些,但……草原部落关系错综复杂,也同样不是什么好应付的场面。
于是他回头,戏谑地睨他家的小狼崽一眼:
“哦,有分寸,谁家有分寸的狼王会管自己王庭的勇士吃醋,还说那种荒唐的话——”
什么不让喝酒、什么不胜酒力,还乱讲什么他会打人,真是……够了。
“那谁让乌乌每天分给我的时间都那么少——”
赛赫敕纳理直气壮,“隔天的早晨,你要教穆因那小东西剑法和武功,还不让我跟着学!”
“午后睡起来,你不是和坏爷爷一起欺负我,要给我念经,就是把我一个人留下来处理俗务、自己溜出去跑马、喂羊、钓鱼!”
他抬起双手、挨个掰着手指头算起来:“每天就那么多时间,乌乌你跟敖力相处的时间都比我长了!”
顾承宴呃了一声,险些被他绕进去:
白天他确实没有时时刻刻黏在小狼崽身边,除了要教穆因剑术,他还要带着大白马出去跑、带着新的大白羊出去吃草,他忙得很。
但晚上,他们明明都睡在一处,那三四个时辰下去,怎么能说他们相处的时间少。
不过眼看着小狼崽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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