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观连忙应下,陪同项宜去了一趟顾衍盛藏身的偏僻院落。
小院一如往常,但秋鹰请项宜进了房门,才发现房中多了一人。
此人年近半百,头发花白,满身的沧桑与仆仆风尘并在,脸色发黄,似乎还受了伤。
项宜见了此人便晓得了他是谁,此人也在看到了项宜时,连忙同她行了礼。
照理,他不必同项宜行什么礼。
不过项宜也晓得,他行礼的人其实不是自己,而是清崡谭家。
顾衍盛见杨木洪这般态度,也略感意外。
从他昨日将杨木洪接应到清崡县城,这位老同知便有些神思恍惚。
今次见了项宜这般,顾衍盛也禁不住笑问了一句。
“听闻杨同知从前同谭氏先族长一道,在凤水一起做过事,难道同谭氏还有过交结?”
杨同知见他问了,苦笑了起来。
“不瞒道长,万万称不上结交。”
他直言,“是老朽的一段恶缘......”
顾衍盛挑眉,项宜却并不避讳地向那杨同知看了过去。
杨木洪念及往事,褶皱纵横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悔意,他上前一步,到了项宜身前。
“今次老朽既然来了清崡,便没有遮掩从前过错之意,我有封信,还请夫人务必转交给谭家大爷。”
他说着,脸色肃然。
“谭家可以不原谅于我,但是却不能不小心自身!”
话音落地,项宜讶然。
......
谭家书房。
项宜一走,谭廷便禁不住去看外间的日头。
他总觉得分明已经过了许久,可天上的日头似是被妖道施了妖术似得,半晌未动分毫。
男人叫了正吉一声,“去把那绘了洋人的怀表拿来。”
那物件据说比看日头精确许多......
但这话说了,他又道算了。
那表中洋人妖里妖气,不看也罢。
他道,“房中太闷,出去转转。”
正吉不知大爷这都是些什么路数,只能跟着他转了转,自书房向外,没几步就转到了门前。
可巧他们刚定下脚步,夫人和萧观回来了。
正吉再抬头看自家大爷,只见大爷神色俱缓和了下来,似开春回暖的风一样。
谭廷细细打量了自己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没有什么离开那地的不舍,反而有些急匆匆回家的样子,眸色又是一番柔和。
不想她开口便道。
“妾身可否与大爷往书房一叙?”
书房叙话?
这话一出,谭廷愣了一下。
......
外院书房,正吉上了茶退了下去,项宜便将一封信放到了谭廷的书案上。
“这是杨同知给大爷的信。”
谭廷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
谭家没有去报复那杨木洪,已经是仁至义尽,此人还敢再来清崡,还敢给他递信?
谭廷见了便心生不耐。
他一时间没有打开那信,只是皱着眉头盯了几息。
项宜见状,也晓得他心有芥蒂,只是杨木洪所言着实令人想不到。
她不由地又道了一句。
“那杨同知心有悔意,他早就写好了这封信,是确有些事要同大爷讲明。不管他从前如何,大爷先看了信再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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