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向月想,难道是这些奴隶生前也想做般若师?
就像是小时候的沈妄生坐在悬崖上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孩子们被父母接走,或许这些奴隶也曾眼巴巴地看着这些贵族孩子们学习般若绘,那是他们求而不得的宝贵机会。
这天晚上,他又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去了格桑和钩吻看花的那片草甸。
草甸上依然花开如海,繁星满天,一片优美祥和,鬼影全都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都跑去山谷里了?
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去山谷里,还专门要去般若画院呢。
舟向月带着新的疑问离开了草甸,没忘记重新掐了一朵漂亮的小花。
上午摘的那一朵花已经枯萎了,他要摘这朵新鲜的回去插在郁归尘头上。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小郁归尘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桌子上还摊开着一张画到一半的画。
看到这一幕,舟向月破天荒地产生了一种愧疚感,心想自己压榨童工是不是压榨得有点太厉害了?
他把小花插在郁归尘的鬓边,很是自得地欣赏了片刻,又看向那幅画。
画的是无邪君的神像,线条流畅而干净,似乎一笔都没有修改过。
只是他那身长袍却不是红色,而是给涂成了白色。
舟向月心想,郁归尘这么认真的人,怎么还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太不走心了。
他曾经是喜欢穿白色衣服,但成为邪神之后,红色长袍就是他的标志了。
被他腹诽的人正趴在桌上沉眠,气息均匀而绵长,眉心微蹙。
此时的他还是少年模样,比现实中的郁归尘小了一圈,和舟向月记忆里自己死之前的模样差不多。
再加上他就这么趴在这里睡着了,鬓边还插着一朵小野花,舟向月心中难免生出了一点怜爱之心。
罢了罢了,他这个宽宏大度的神就屈尊自己动手,帮郁耳朵改改呗。
舟向月蘸了蘸红色颜料,弯腰趴在桌上,开始吭哧吭哧地往神像的衣服上涂。
还没涂几下,他胳膊肘不小心碰了郁归尘一下。
下一刻,他手中的笔忽然被夺走,手腕被猛地一把攥住,霎时传来一阵剧痛。
“嘶……!”舟向月倒吸了口冷气。
郁归尘一把将他拽起来,暗金色的眸中隐现怒意:“你在干什么?!”
舟向月无语极了,用力想要挣脱他的钳制,“还能在干什么?帮你上色啊!你把他的衣服颜色画错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是郁归尘把他堂堂邪神的衣服颜色画错了,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好心帮他改颜色,他不感谢他就算了,居然还瞪他!
没想到郁归尘二话不说拧过他的手腕,直接将他猛力掀到一边,仰面按在了紧挨着桌子的床上。
“唔!”舟向月的后腰在床架的边缘磕了一下,其实不痛,但郁归尘这架势让他下意识发出一声痛哼。
这一瞬间的郁归尘身上散发出一股近乎疯狂的危险感,让他本能地产生了一丝害怕。
但郁归尘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松开他。
他俯身将他按在床上,眼眸深处仿佛极力压抑暴戾的怒火:“不准碰他。”
……郁归尘在说什么?不准碰他的画?
舟向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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