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打过抑制剂的。送去医院也只能静待紊乱症带来的发情期自然平息。
佟眠不需要医院。
段越征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 那个缩在他的衣服围成的小小巢穴中的Omega, 需要的是他本人。
段越征按捺住强烈的急迫感与焦躁感,等待电梯把自己带到门口。他嗅到蒙蒙如水波的茉莉花香味,在房间里盈盈游荡。几乎是在一瞬间,压抑了一晚上的信息素就再也忍不住了,如同一场薄荷味暴雨铺天盖地地淋下来。
段越征在卧室最深处的床角找到了蜷缩着昏迷过去的Omega。越靠近他,茉莉花的香味越浓,浓得人心旌摇曳,令人头晕目眩。段越征克制着呼吸,慢慢地拨开那一圈垒砌起的衣物,把人从巢穴里抱出来。
佟眠突然惊醒,眼底朦胧,本想挣扎,但嗅到熟悉的气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段越征的脖子。他疲惫得说不出话,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脸与段越征贴紧。
段越征感觉得到他无限的依赖。
他慢慢抚摸佟眠的脊背,一呼一吸之间,已经被茉莉花的信息素迷得有些头晕:“佟佟。\"佟眠把自己的脸再贴近了他的肩膀一些。
段越征温柔地,被蛊惑或者主动蛊惑:“佟佟……好点了吗?”他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柔柔地把佟眠包裹。
佟眠终于从恍惚中回神,露出一个含泪的笑:“你回来了。”
段越征小心地问:“很难受吗?”
佟眠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把段越征抱得很紧。不够。他渴望更多信息素,这样只是抱着根本不够。他眼前一片混乱迷蒙,仰头,定定地看着段越征的下巴,忽然用力咬了一下,再攀上他的肩膀,去寻他的嘴唇。
佟眠已经被烧得神智混乱了,他的世界里只段越征一个,艰难呼吸之间,他需要更丰沛的信息素,或者……或者需要,标记。
Alpha长了容易咬破皮肤在Omega腺体中注入信息素的尖尖犬齿。佟眠用舌尖努力舔到段越征牙尖,段越征几乎头皮发麻,浑身如同过电。太浓太浓的Omega信息素使得Alpha也被引诱得高敏感,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佟眠揉进怀里,按在了床上。
佟眠还是难受得要命。
他说话几乎带哭腔了:“段越征,段越征,不行,不够。我难受。”
段越征指腹按着他后颈的信息素腺。那个小小腺体凸出一个弧度,正在发烫。佟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眼泪粼粼,恳求:“标记我吧。”
段越征听见他这么说,已经完全忍不下去了。他将Omega翻了个身,背对自己,俯身在他耳边说:“趴好。”
佟眠听话,掉着眼泪,胡乱地拼命点头。
段越征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Alpha天生知道怎么对付Omega,知道如何让人臣服,哪怕从未标记过其他人,段越征也知道要怎样使佟眠顺从,使他柔软地弓起身,把一截白皙脆弱的后颈完整暴露在外。段越征掐着那一段脖颈,低头,咬下去,尖尖的犬齿瞬间咬破皮肤,信息素缓缓注入。
佟眠从未经历过临时标记。
他不知道,被Alpha临时标记注入信息素竟然有如此剧烈的痛苦与欢愉。他脑子里似乎有烟花炸开,发情期敏感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强烈的情绪,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可是下巴已经被人提前扣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承受。他仰起头,几乎要用力地咬破嘴唇,突然被人翻了个身,段越征开始边擦他的眼泪,边轻轻安抚性地亲他。
佟眠抱住他的脖子,胡乱回应。身体里刚被注入面前Alpha的信息素,佟眠脑子里对他的接纳程度已经拉到最大,他做什么都无法反抗,只能给予生涩回应,无论是亲吻或是其他。
空气中的信息素飘飘荡荡,融合在一起。
一室盈盈暗香。
临时标记结束,佟眠脱力地晕倒在段越征怀里。
?
佟眠于梦中醒来,发现已是早晨九点。卧室拉开了窗帘,晨风送来窗外绿植的清香。冬天的太阳在卧室地上投下一道玻璃似的光影,佟眠拥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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